面对丈夫的轻蔑,苏婉毓淡然应对:“‘誉学堂’所收录的,恐怕不仅仅是会写几个字的人吧。”
“誉学堂”是京城文人聚集的圣地,宴后必有题诗,佳作被编纂成集,劣作则被摒弃。
郑成晏有数篇作品入选,姜滢滢以一篇获得才女美誉,而苏婉毓则以三十篇匿名之作,却不为人所知。
郑成晏闻此,惊讶又疑惑:“什么诗集?!”
苏婉毓缓缓收回投射在牌匾上的目光,眼眸轻轻掠过身旁的郑成晏,随即,她只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背影.
“二爷想要的答案,自可自行查证。”
郑成晏胸膛内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被她这番冷淡的态度再度点燃,心中的不悦如潮水般汹涌。
本无意与她过多纠葛,此刻却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非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找回自己的尊严。
他大步流星,迅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把握住苏婉毓纤细的手腕。
“今晚,我定会去你院子里探望。”
苏婉毓的脚步微微一顿,显然,她并未忘记今晚宴会的真正目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二爷,我今日身子不适,恐怕无法好好侍奉于您,您还是移步雅轩院,那里几位姨娘定会殷勤相待。”
言毕,她用力抽出被握住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郑成晏呆呆地望着半空中空落落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随即,他又一次加快脚步,贴近苏婉毓的背后,再次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今晚,我只想见你一面。”
苏婉毓侧过脸,目光冷冽地盯着那只紧握自己手臂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一想到前世的种种恩怨,她便难以忍受与他之间任何形式的接触。
“今晚,我需为长公主裁制新衣。”苏婉毓再次用力挣脱。
郑成晏一时语塞,往日里总是苏婉毓默默等待他的到来,而今,她却一再拒绝。
这让他颜面扫地,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苏婉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我诞育子女、侍奉左右是你的职责所在!莫要得寸进尺。”
听着他的话,苏婉毓心中冷笑,这才几日光景,他便迫不及待地展露了真容。
郑成晏终究太过稚嫩,未能领悟到郭氏家族权谋的精髓。
她当作未曾听见,继续她的步伐。
郑成晏还想追赶,却被一旁的云意拦下:“姑爷,长公主的衣物制作耽误不得。”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郑成晏再次嗅到了那股令他不适的松木香气,他警觉中带着一丝寒意,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
当他回过神来,苏婉毓已带着云意消失在前院的尽头。
郑成晏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挫败与不甘,正欲再次迈步追赶,却被院门处的呼唤打断。
“二爷!”那是来自院门的呼唤。
郑成晏停下脚步,侧首望去,只见桃杏匆匆赶来,显然,她刚刚目睹了郑成晏与苏婉毓之间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