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满心的不详预感终于在此刻成真,她原以为自己会愤怒,会难受,会吵嚷。
但真的听到这一大家子对他们的吸血谋算的时候,竟然也只有‘果然如此’之感。
众所周知,人在气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的。
叶青釉如今差不多就在这么一个状态上——
一大家子的人,可着劲儿欺负老大一家,原本想要卖人家的女儿,换钱替他们解决难题。
眼见老大家的女儿死活不愿意,用自杀表达自己决心,并且老大家夫妻再也不愿意松口让女儿去当丫鬟,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叶守钱一家如今住的房屋上。
那房屋原本就是旧屋子,叶老爷子一辈开始就在那屋子里面住着,早就已经破败不堪,每逢雨天,外面下大雨,屋内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衣服被褥总是潮湿,地面泥泞到无法下脚.......
可就算是这样小的一个安身之所,叶家这群丧尽天良的人,竟然也要夺去!
叶青釉已经分不清心中已经是何种感觉,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可笑极了,一口火气堵在胸口正想开口,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守钱放下了碗筷,不看二弟,只看叶老爷子,瓮声问道:
“把后屋卖了,我们一家三口住哪里去?”
对,就是这样反问!
差役的事情虽紧,可一家人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银钱都摸不出来,非得将叶守钱的小屋子都给卖掉,将钱贴补给其他人吸血?
那他们一家三口住哪里去?
还是说叶老爷子的打算,就是让叶守钱卖了屋,好早早将人赶出去!?
让他们三人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床,再等冬日来临之时,全部都冻死街头?
原本夸夸其谈的叶守财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向被欺压惯了的叶守钱会突然出声反问,下意识同自己的双胎弟弟对了一个眼神,正在淡定喝饭后茶的叶守富放下茶盏: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像是同阿爹说的话吗?”
叶守财听见弟弟的话,顿时知道如何挑拨话锋,顿时舌如巧簧:
“三弟说的对!孝亲敬老,你连声爹都不叫,眼中可见是完全不将阿爹放在眼里的,亏得阿爹阿娘还悉心替你打听过了,就说不会给你吃亏,你这斤斤计较,想什么样子!”
“爹会给你吃亏吗?”
“我们...爹早早就想好了,你们把老屋腾出来,就搬到主屋里睡侧室,这样不仅离爹娘近,好侍奉爹娘,你们也能住新房,怎么不比漏水的老屋好?”
到底是谁在斤斤计较?!
听叶守财的意思,在场所有人,其实都心里门清,后院边上那幢老破小,其实就是很糟糕的环境。
况且黄氏不喜欢白氏,若真是搬来,那还指不定被如何欺辱.....
这就是这群人想的好办法?
叶青釉心中冷笑连连,又听叶守财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
“也就我找的这个掮客本事大,能找到一个好主家。我们将地皮带老屋卖给那主家,主家打通隔壁多间屋子做大生意,宰相门前五品官,说不准他们生意好,也能带带咱们家的生意。”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