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钱先是一愣,随即才有些回过神来:
“我递口信说叶家老宅那头有事儿,等着青儿回来定夺,传话的人难不成没传到?”
叶家老宅?
叶家?
叶青釉当即明了,也不吭哧吭哧啃板栗了,撒了个娇让白氏帮忙剥栗子,这才道:
“没有,只说咱家里有事。”
让人递话就只有这一点儿不好,每个人的脑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若是东城出现一只狸奴,口口相传之下,没准传到城西就变成了一只吊睛三眼大长虫(老虎)。
传话的人未必分的清什么叶家老宅和叶家有啥区别,又过了几张嘴,所以叶青釉听到消息,才误会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叶守钱闻言也不意外,只是解释道:
“不是咱自己家中有事情,是老屋那边的事儿,那头打发人来,说要老二老三要分家。”
“我看大宝那孩子都跑了好几次,一直哭着说什么咱们不去,那头就不开始分家,所以才让人给你递了几次口信。”
叶青釉略感奇怪:
“他们分家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大房一家早早就已经分家出来,纵使是叶老二和叶老三要分家,应当也同大房一家没有任何关系才对,现在说什么‘大房不去就不分家’,很难让人不怀疑是有什么意图。
叶守钱低声叹了一口气:
“原本也是和咱们没关系的。”
“只是老屋里那些人说什么要重新分家,再分咱们一些。”
叶青釉闻言,一个没忍住,直接冷笑出了声:
“重新分家?再分咱们一些?”
“老屋那头还能有什么?不给咱们再分一些活计做,将咱们钱袋子里的银钱都掏出去就很好了,那里还奢望他们分咱们什么东西?”
“再说了,看今天白日里我爷奶来讨钱那阵仗,像是能再给咱贴补些什么的模样吗?”
这话不好听,但面前的夫妻俩也没有出声呵斥叶青釉。
叶守钱默认了自家闺女的说法,但还是出声道:
“所以才等着定夺。”
“因为那头说了,今日一分家,就算是彻底分开了,差雇也就没有差主,先前的每一位雇员都自立门户做差主,所以原先的差雇事儿总得先平了。”
“不过若青儿说不去,那不去也行,总归是老二老三两人分家的事儿,我一个早已经立过契书分家的儿子不回去也行,只将过几日差雇要交的银钱送去就是。”
叶青釉一愣,旋即才想起来——
确实。
分家已经有一段时日,一直对主屋那群人态度很强硬,一点儿便宜都不给占的她愣是有些忘了原先分家的时候,就商量好大房二房三房每家都占本次差雇的三成三。
差雇的限期就在三日之后,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工匠都会踩点交瓷。
若是有人当天得办事儿,或是瓷器烧的比较快,就会早早将瓷器送来,只要是不迟,期限之前的三天其实都可以交瓷。
如今叶老二要叶老三分家,自然要了断这回差雇的事儿。
那要了断,自然就得每都将钱掏出来。
叶青釉沉默几息:
“我亲自去一趟,去看看那群人要说些什么,顺手将过几日要交的差雇银钱给主屋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