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特征最明显,腰间戴了一块刻有散人二字的玉佩。
“佛公子?”毒酒壶堪称车祸一样的脸颊上,露出了饶有意思的表情,轻声嘀咕了一句。
鬼头刀站在那里,怨念颇深地说道:“为何你会有头发?”
“我用的是飘柔——生发版。”任也淡淡地回。
“?!”
鬼头刀一脸懵逼。
任也瞬间捕捉到他的表情,心里也有了判断。这个拥有前卫且时尚的沙僧发型玩家,应该不是从现代世界中来的。
二人说话间,身似竹竿的翁散人,表情有些不安地说道:“他娘的,此秘境的故事,竟涉及到权臣与皇帝之争。自古以来,这站权臣之列的人,都极难善终,且死法五花八门,惨不忍睹。诸位……不如我们集体放弃可好?”
“?!”
鬼头刀一脸茫然。
毒酒壶表情呆滞。
就连“佛公子”也是一脸吃惊道:“你在干什么玩笑?!还没开始呢,就想着结束啊?况且,秘境之地已被激活……怎么集体放弃?”
“信任值一事,你们可曾了解透彻?”翁散人抻着脖子说道:“我有一计,可护大家周全。”
“什么计?”鬼头刀冷静问道。
“待一会人齐,我们六人便一块入殿,集体冲向那巫主,一个人扇他六个耳光。这样信任值必将降低,我等也都会被关入地牢之中。而两日期限一满,我们便再次出来扇巫主耳光,再次入狱……如此反复,便可不用承受任何风险地放弃。”
“……!”
三脸懵逼,集体无语。
“一共就六个人,还有一个是痴儿。”鬼头刀淡淡地评价了一句,便走到了一旁。
“你先扇他耳光,如若此计可行,我便追随于你。”毒酒壶蹿腾了一句。
任也翻了翻白眼,懒得与他交流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在翁散人不成熟的建议下,都纷纷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后侧的廊道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不多时,一名身材肥胖,挺着个大肚子的青年走了进来。他足有二百多斤重,样貌看着也有些凶悍。
不用问,这位应该就是六君子中的大胖龙了。
“娘的,这大半夜的还要在山中行走,磨得老子脚都起泡了。”大胖龙不满地骂了一句,抬头问道:“四位兄弟,你们来多久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只有翁散人回道:“不久。”
其余三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与他过多交谈。
大胖龙刚刚站在屏风后面,廊道内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片刻后,一位身段妖娆且高挑,长相极其俊美的女子,迈步走了过来。
“竟然还有女人?!”大胖龙有些惊讶。
“呵呵,百花仙嘛,不是女子,难不成还能是个壮汉?”鬼头刀点出了女子的身份。
这位百花仙虽然长相俊美,但不知为何,眉宇间却充满了英气。
她扭头看了一眼五人,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略微抱拳,以江湖人士的身份行礼:“百花仙,见过诸位兄台。”
众人微微冲她点头,也都没再多说什么,就连刚刚进来骂骂咧咧的大胖龙,也表现得很沉默。
廊道内安静,六人如石像一般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只单论这个氛围来讲,任也瞬间便感觉到,在场这五人可能全他妈是老油条。
老话讲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场的这五位队友,个顶个的情绪内敛,话少且有距离感。
六人刚刚站定没多久,屏风内便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
“人都到齐了,一边用膳,一边讲。”
六人闻声后,都悄悄迈步向前,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大殿内看去。
他们见到刚刚说话的那人坐在主位上,身材精瘦且佝偻,满头白发,看样子年岁不小了。
“他应该就是白蟒族巫主——武元君吧。”大胖龙嘀咕了一句。
……
大殿内。
武元君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袭白色布衣,姿态轻松地盘坐在火盆前,正一边用刀割着烤羊腿的肉,一边淡然道:“不叫你们来,私下各有议论;叫了你们来,又各个沉默不言……。”
台下,有十三席座位,也各自坐着十三位白蟒族的将领。他们都是自小跟随武元君的玩伴,一块在部族长大。成年后,武元君被选定为巫主,统领整个部族,而这十三位将领,也是一步一步靠着自身的武勇、谋略,才闯到了今日的地位。
十三席前,都各自摆放着火盆架,烤着羊腿,旁边的小桌子上,也都放着美酒和小菜。
武元君满头白发,从侧影看是垂垂老矣之态,但离近了借着挑灯观察,他脸上竟然没什么褶皱,看着就与四十多岁的中年差不多,且长相极为出众,称丰神如玉也不为过。
他只低头吃肉,根本不看十三位老将。
片刻后,大殿左侧,第一席的座次上,一位脸盘方正,浓眉大眼的汉子,率先开口说道:“巫主,皇上命天龙部、金狼部合围我不老山,本意是想让您放权养老……他先前两次招您回朝,您都称病推脱,这已触他逆鳞,如若此刻……我部大军调动频繁,他必然会先下手为强,大战……恐一触即发。”
武元君动作轻缓地割着羊腿,淡然道:“牛喜,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众兄弟回京面圣,避免兵祸?”
“禀巫主,此刻回京面圣,我等兄弟恐要身首异处啊。”那被称之为牛喜的浓眉将领,抱拳回道:“属下的意思是,巫主要先给圣上写一封亲笔信,措辞可以委婉一些,但其用意,是要逼迫圣上,先向天下公布我白蟒部的功勋,封您为王,且赐免死金牌。如此一来,天下皆知,圣上即便想要卸磨杀驴,也要在意自己的名声。至少,我等都可以保住性命……。”
“我说二哥,哦,不,我还是叫你牛副统帅吧!”右侧第一席上,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直接拿起羊腿撕咬,满嘴流油地骂道:“咱们这位狗皇帝,就是要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乡间孩童都能看懂的事情,你堂堂部族副统帅,却为何如此幼稚?!这自古以来,免死金牌不免死,只催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要我说,咱大哥就应该立即调拨粮草,在天龙部动手之前,我先率一万地龙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有理!”十三席中,又有一位体态壮硕的将军附和道:“割袍乡外一战,我部损失两万地龙军,我白蟒部族男儿的血,染红了三河之水,我等可曾愧对过那狗皇帝,愧对过父老乡亲?!大军打到边疆,景帝之部夜袭我大营,本将长子战死,幼儿被杀,随军妻子都被人掳去侮辱,我可曾有反水叛国?老子身不批甲,身中四箭,率残部杀出重围……与大哥汇合后,次日又夺回失地。诸位,都向北看看吧……你们多少兄弟姐妹,妻儿老小都死在了边疆。现如今他坐稳了江山了,又嫌我们碍眼了,又怕我们造反了。踏马的,要是想反,战时大乾王朝给的好处岂不比现在多?老子不服啊!我大哥文韬武略,哪一样输给那狗皇帝?他若继续苦苦相逼,我的意思便是……回马向南,长枪刺向君王殿,直接掀了他的龙椅!”
“我赞成!如现在调集粮草备战,我们以不老山为依托,进可攻退可守。”
“如若开战,我部举兵,大乾王朝也必然会有所动作。我等都不需与他们事先相商,那狗日的怀王和太子,发现战机后,必然会在侧面直入南疆腹地,而我地龙之军,回头便打岭南府三地,最多半月左右,就可扫清金狼部的守军。自此,我部占据一角,割裂为王,与大乾王朝在地理位置上,形成左右相连之势!”
“对啊,我们若是举兵,大乾王朝必然会出兵策应,他们巴不得南疆分裂呢。”
“……!”
在场十三位将领,有十二位都是赞同举兵的,且言辞非常激烈和果断。
牛喜坐在左侧的首位上,眉头紧锁,心里想要劝说两句,可他见众人态度如此坚决,自己当出头鸟,无异于螳臂当车。
众人你一嘴,我一舌的议论了很久,甚至都谈到如何用兵,如何用计了。
武元君盘膝而坐,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后,才抬头问道:“二弟,你如何看待此事?”
牛喜沉默半晌,抱拳道:“我先前的建议,也是为了众兄弟和大哥着想。可如若所有兄弟,都同意开战,那我自然伴在大哥身边,听候差遣。”
“心里话?”武元君问。
“当然!”牛喜重重点头。
二人对视半晌,武元君咧嘴一笑,才脸色郑重的吩咐道:“地龙之军,左前右三部将领,听令!”
“属下在!”
右侧第一坐席的壮汉,带着两位将领起身,抱拳接令。
“即刻起,全力备战。”武元君轻声道:“通知阜南粮仓悄悄将军粮,物资运送进不老山。”
“是……!”
三位将领听到这话,双眼都爆发出兴奋且嗜血的神色。
武元君坐在台上,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军令,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便给十三位将领都安排好了具体事宜。
不多时,十三位将领离去,位于两侧伺候的下人奴仆,将酒桌也都收拾干净了。
只有武元君一人坐在台上,继续吃肉饮酒,并轻声喊道:“唤六君子进来。”
屏风后,任也等六人在近卫的许可下,才缓缓走出,来到了大殿之中。
六人站成两排,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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