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朝到如今,边塞诸镇就是频繁的与塞外的骑兵作战,无论是面对何等的战术,他们都有着最优解的答案。
俟斤此刻也是在纵马游荡,他时刻留心战局,那贺赖干果然背弃了誓言,而这支武川骑兵,跟以往前来劫掠他们的骑兵们都不一样,战斗力完全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下,双方刚刚遭遇,他这里的减员情况便大增,那些人披着轻甲,在这样的气候下,轻甲完全够用,箭矢插在甲上,甚至都不影响对方的行动。
而对方的四人齐射,一次就能稳定带走一个骑兵。
库莫奚人刚刚得势,每一个能拉弓射箭的骑兵都是格外的重要。
俟斤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可他不能直接下令撤退,否则,将会引发一场残忍的追杀。
“将货物都散了!散了!!”
俟斤发出了命令。
有骑士训斥那些奴隶们。
奴隶们颤抖着将马背的粮食等物取下来,撕破之后,就洒在了地上,他们又将车上的贵重物取下,随意洒在周围。
俟斤这才下令道:“撤!!”
士卒吹起了号角,奚人们沿着原路头也不回的开始逃离。
鲜卑人当即开始了追击,看着风沙之中撒的遍地的粮食和物资,有鲜卑人勒马,激动的看着这些。
有人跳下马来,拿着珠宝就往怀里塞。
“嘭!”
箭矢直接穿过那骑士的胸口,骑士重重的倒在车上。
刘桃子咆哮道:“继续追击!!!”
身边的骑士再次敲打着战鼓,鼓声是以急促的节奏。
骑士们收了神,追向了奚人。
奚人纵马狂奔,时不时猛地回头,拉弓便是一箭。
齐人的战马飞起四蹄,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一个又一个奚人被射落下马,随即就被狂奔的战马踩踏成肉泥。
不知追击了多久,齐人的战马却开始缓缓慢下来,而奚人的战马不曾受到影响,继续狂奔而去,直到他们消失在风沙之中。
整个双羊道外,漫天遍野的,都是奚人与骏马的尸体。
车队还停留在本来的位置上,奴隶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风沙卷起了那些洒落的粮食,不知飞往何处。
刘桃子皱着眉头,“收拾战场!!”
大校场内,欢声笑语。
骑士们谈论着这次劫掠的收成,脸上皆是收获的喜悦。
校场内一片嘈杂,甚至有人激动的哼唱着曲子。
他们已是许久不曾外出干老本行了。
刘桃子快步走到了将台,他一手持着剑柄,脸色肃穆,看向了面前喧哗的众人。
原先这嘈杂的局面缓缓平息了起来,骑士们纷纷看向他,嬉笑声越来越小,如此过了片刻,校场内方才恢复了原先的冷清。
刘桃子这才开口问道:“尔等以为此战如何?”
听到这句质问,骑士们却没敢像初次见面那般随意调笑,他们对视了几眼,没有急着开口。
刘桃子的目光锁定了其中一个骑士,那人正是先前拦过刘桃子的骑士。
“你,就你,告诉我,你以为此战如何?!”
那人看了看左右,迟疑着说道:“回将军,此战斩首千余,斩敌将六员,俘四千余,获粮食,旌旗,战鼓,兵器.大捷?”
刘桃子冷着脸,一言不发。
“捷?”
“在忽然袭击的情况下,放跑了贼酋,没能全歼,看到洒落出的物资粮食便走不动路,阵型大乱这便是鼎鼎有名的武川骑士吗?”
“听闻当初文宣皇帝领怀朔骑士外出征战之时,贼人以钱粮撒地,妄图混乱阵型,怀朔骑士巍然不动。”
“如今看来,武川骑士差矣!!”
听到这句话,台下的诸多骑士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直接手按剑,“将军说什么?!”
姚雄的脸色抽了抽,不知为何,兄长总喜欢挑拨这些暴躁的骑士们,这些人脾气本来就大,兄长还要一次次的挑拨,姚雄都担心这些人下一刻就要冲杀过来,若是被他们给生擒了,那可就是颜面尽失啊。
有骑士聚集起来,已经逼近到了刘桃子的面前。
主要是刘桃子这句话太伤人。
若是有人说武川兵不如晋阳兵,他们会哈哈大笑,说他们不如伪周兵,他们会笑得更大声,说他们不如郡县兵,他们会笑掉大牙,可若说他们不如怀朔骑兵,那他们就要翻脸了。
这还是在刘桃子领着他们取胜的情况下,倘若是第一次相见就敢说不如怀朔兵,怕是要引起兵变,被这帮人抓起来送去州衙。
州衙是不太敢管这些人的,就如从这里走出去的老兵长孙县尉所言,当官的不合口味,打一顿,打完了躲进城内,也没有官员敢闯进镇里抓人。
可面对这些逼近自己的骑士,刘桃子非但没怕,甚至还主动靠近了一步,一伸手,就从那几个人中抓出了一个骑兵,就这么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底下的骑士们叫的更大声了,刘桃子一只手举着此人,一只手从他怀里搜出了什么,猛地丢在了一旁。
“这是什么?!”
洒落在地上的是明晃晃的金子。
骑士辩解道:“我捡的”
刘桃子一丢,那人直接摔进了那些骑士之中,许久起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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