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分和谁比了,如果是和其他平原地区做横向比较,那咱们的路可以说是窄的根本没法走;可跟咱们永安过去的路相比,现在的路已经是非常宽阔平坦了。”
“你知道以前,光永安县一年下来因为道路的问题要出多少条人命吗?要出一次永安得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永安县。”
陈江北暗道:难怪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干部愿意来永安挂职,更没有哪个市委书记敢来抓永安县这个烫手山芋,车都开不进来,更别谈发展了。
“这样的一个形势之下,要是当地木材厂垮掉,纯靠外地的木材厂来消化我们的木料,能不能消化得了是一方面,即便他们的车开进来了,帮我们消化,那得花多大的运输成本,冒多大的运输风险?”
“那么高的运输成本,来了以后得把我们原材料的成本价格压到多低?”
“不单单是要压我们的价格,还要提很多不平等条款,剥削我们当地的百姓,白嫖我们的木料。”说到这里,李永清有些愤恨。
“这些情况,当年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市场机制下,凡事都是有竞争有比较的,我们永安以得天独厚的气候和地貌,产出的木料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应该在国内完全有市场吧,就这样被别人白白压低价格,你这个林业局局长怎么当的?”陈江北见时机已到,便给出了对李永清的质疑。
“我这个林业局局长当得问心无愧,要论,也就只能论我们的路修得太差,是他交通局局长胡兵的问题,当初国家专项拨款两个亿用于修我们永安县的山路,那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可是就把这路修成这个样子,这能说得过去吗?”
好!陈江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想到这么快便从李永清这个林业局局长的身上,意外地挖出来交通局局长胡兵的线索。
这么聊下去的话,永安县这个地方,很快就能拨云见日了。
“两个亿?”陈江北眉头微微一皱,故作质疑,“这不太可能吧,李局长啊,您这个数据可不是信口开河吧?”
“我信口开什么河,他胡兵现在还在任上,财政拨款也都是有账可查,具体怎么回事,你们一查不就清楚了吗?”李永清愤恨道。
“道路交通的问题,我们自然会去调查清楚,可是聊了这么大半天,还没说说你李局长是怎么把永安木材厂给救活的呢?”陈江北继续追问。
“如果真是你李局长一手把木材厂救起来的,那今天的事,就是我们误会你了……”
李永清一听这话,立马反应:看样子自己的问题还有得救,好好聊聊恐怕很快就能放自己出去。
于是,便清了清嗓:“给我倒杯水,说了这么大半天,口干舌燥。”
陈江北示意,苏玉娟立马就去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李永清倒了杯水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