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现场没有其它肇事车辆,就是他自己喝多了,翻到沟里的。”
陈常山没答话。
于东拍拍陈常山肩膀,“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这个结果对王金虎自己来说,应该是很好的自我选择。”
于东又是话中有话。
陈常山轻嗯声,“也许是吧。”
于东手机响了,接起,嗯嗯两声,挂掉电话道,“他老婆又闹起来了,我得赶紧过去。
常山,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等我电话就行了。”
陈常山点点头。
于东走了。
陈常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影子垂落在脚下。
陈常山突然有种感觉,其实王金虎也是个工具。
时间缓缓过去,终于于东又来了,带着陈常山到了一间病房外,病房外有人值守。
陈常山跟着于东进了病房。
病房里还有两名工作人员,全身插满管子的王金虎躺在病床上,憔弱不堪,和以前那个强势的坐地虎判若两人。
工作人员轻声道,“病人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不能刺激他的情绪,谈话一定要适可而止。”
陈常山点点头。
于东先趴在王金虎耳边,轻声道,“王乡长,陈乡长来了。”
王金虎缓缓睁开眼,四处寻找。
于东立刻朝陈常山招招手。
陈常山到了病床前,“王乡长。我来看你了。”
王金虎的目光落在陈常山脸上。
陈常山道,“王乡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今天你说我听。”
屋内静了一会儿,王金虎突然一笑,“陈常山,你知道为什么我非要见你一面吗?”
陈常山摇摇头。
王金虎缓缓道,“因为你像年轻时的我,也是一只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败给曾经的自己不丢人。
但你能不能永远如此,是未知数,上的山越高诱惑的东西越多,一切都会变的,我的今天也许就是你的明天。
到时你也会遇到一个曾经的你。”
王金虎又笑笑。
陈常山没有笑,“王乡长,未来对我来说永远都是未知数,一年多前,坐在招商局那张几乎褪色的办公桌前,我绝想不到一年多后,我会站在这里。
既然未来是未知数,那就不必去假设,做好当下就可以。
你的当下是好好养病。
我的当下是当好一个副乡长。
未来怎样,会有公道。”
王金虎不说话了。
于东轻咳声,“王乡长,陈常山说得对,你的当下就是好好养病,没其他事,你就先休息吧。”
于东给陈常山个眼色。
陈常山刚要开口告辞,王金虎突然道,“常山,王东的事,我作为父亲谢谢你。”
两人目光相对。
王金虎眼中是一个父亲的目光。
陈常山道,“不用谢我,是林爱云做的决定,作为母亲,她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
希望王乡长也能理解林爱云母子,她们是无辜的。”
王金虎点点头,“理解。”
“那我替林爱云母子谢谢王乡长。”陈常山道。
王金虎一笑,“好。”
陈常山也笑笑。
王金虎闭上眼。
于东和陈常山退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