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莲英颔首:“将军自便,我和顾公子也尚有些话要谈。”
片刻后,这片空地上就仅有三人,顾元清、徐莲英以及一名面生的年轻太监。
徐莲英回头使了一个眼色,年轻太监自筐内抱出两件皮袄。
徐莲英道:“山上岁寒,这两件皮袄是陛下让人自内库取来赏赐于你。”
顾元清有些诧异,还是侧身向着京都的方向一拱手:“多谢陛下了。”
年轻太监放回被袄,又取下背上剑匣,双手呈上。
徐莲英打开剑匣取出一把三尺长剑,说道:“此剑名为昆吾,天外陨铁掺杂各种奇珍千炼而成,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乃上等宝剑。陛下知你修行剑法,特让咱家一并带来。”
顾元清接过长剑,抽剑出鞘,只见剑身薄如蝉翼,色如秋霜,只是望去就感觉有阵阵寒意。
此时的他有些错愕,这皇帝老儿先是送皮袄,接着又送宝剑到底是何意图?仿佛自己不是犯了错被囚禁在这里,而是得宠的臣子。
半个时辰后,徐公公一行下山而去,临走前的话语韵味深长。
“顾公子,有些话咱家本来不该多嘴,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咱家知道山中清苦,可你在山上对你自己好,对陛下好,对大乾也是好事,且要耐得住寂寞,藏得住事儿。”他顿了一下又才说道:“这天下间唯有修为才是根本,切莫辜负陛下一番心意。”
顾元清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是这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那我不是与……”顾元清一阵恶寒,连忙将这念头丢再在一旁。
徐莲英返回皇宫已是日落之后,哪怕上等的角龙马可日行三千里,但这一趟也需三个时辰,毕竟北泉山距离王都有六百里之远。
他来到后花园,拜倒:“老奴参见陛下。”
“起来吧,事情办得怎样?”
“回陛下,赏赐已交给顾元清了。”
“那北泉山上呢?”
“老奴看了一下,并未发现宗师踪迹,或许已经离开,也或许见老奴去了,特意避开了行踪。”
“那顾元清确实领悟了剑意?”
“陈统领真武七重,想来不会感应错的,据他所言,当日顾元清斩断秦栢钧手臂,乃竖指为剑。今日,老奴观顾元清周身气机,也绝非寻常真武境修士。”
李颢天微微颔首,随后又道:“朕知道了,大伴,你去将御医周延怀请来宫内,准备好产婆,算算时日,妙萱临盆在即,此事别人去办朕不放心。”
“老奴这就去办。”
徐莲英离开,李颢天皱了皱眉头,最后一声叹息。
这时,一个太监低着头碎步来到跟前。
“陛下,庆王求见。”
“庆王叔?他这么晚过来做什么,宣!”
片刻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华服老者来到后花园内。
“老臣参见陛下!”老者躬身道。
“王叔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谢陛下。”
“王叔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庆王看了一下周围,李颢天挥手让奴婢们都退下。
庆王才缓缓开口:“陛下,妙萱公主可是身怀六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