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延颔首,左拐右拐走过长长的通道,去到目标所在。
此处人还不少,门口有两名守卫。
室内都统彭炼坐着,正与旁边站着的聂泉传音说话。
在二人两侧各站了一名捕快,右边那人是新转过来的涂斐。
有一人坐在最左边墙下,面前一张桌子摆着文房四宝,应该是记录员。
另有两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分立绑在柱子上的犯人左右,应该是问刑官。
还有一个老者在昏迷的女犯身上检查摆弄,在治疗伤势。
曹景延在门口停了下,朝两位上司拱手施了一礼,又与涂斐对视一眼,默默走进去,站在涂斐身旁。
他环视整间审讯室,与想象中的昏暗阴森潮湿不一样,此处非常亮堂,除了桌上摆的、墙上挂的各种刑具看着吓人,房内并无特殊的气味或者血腥。
曹景延看向女犯,其人低垂着脑袋,嘴唇干裂,发丝凌乱,但一张脸还算干净,白色囚衣上也不见血痕外伤,多半是用‘洁净术’清理过。
移送来的两名犯人都是女子,他又不知白棉相貌,不知是否就是目标。
不多时,老者将银针等诸多物品收进起,扭头道:“不行了,海平那边下手太重,快死了才想到送咱这来。”
曹景延目光一闪,看来是救不活了。
一时间他心情复杂,内心矛盾,既希望此女就是白棉,无需再做其它冒险,又盼着另一个没见到的是白棉,就算最终免不了一死,或许可以问问有什么遗愿。
彭炼停止传音,出声道:“你们悠着点,别再把人弄死了,玄羽宗若是得知了消息,可能会来要人。”
左侧大汉咧嘴一笑道:“都统大人放心,我们有分寸!”
右侧大汉朝外叫道:“来人,将她拖回去,等她自己死了烧掉,再带一个来。”
门口守卫应声走进来一人,将女犯解下,像领死狗一样拖走。
彭炼翻了翻桌上的审讯记录,起身看向两个新来的捕快道:“你二人先跟着聂捕头在大牢学习几日,元宵过后,各区轮岗再分配具体归属去向。”
曹、涂二人拱手,应声称是,看着彭炼与老者离开了审讯室。
聂泉在主位坐下,翘起二郎腿,扭头瞥了眼道:“以后不说,在我手下做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无论是谁,不要嚣张,不要摆谱!”
涂斐愣了下,躬身道:“是,大人。”
曹景延跟着道:“属下知晓。”
少顷。
一名牢差押着一名犯人过来,不过却是个男子。
犯人手脚戴着锁链脚镣,满脸血污,一身上下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条,看着惨兮兮,却能自己行走,脚步稳健。
见到来人,聂泉‘嘿’笑一声:“又是你!”
等人绑到黑色铁柱上,他挥了下手,便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来喝。
一名问刑大汉探手一抓,从墙上摄来一根带钩刺的鞭子,直接朝犯人身上招呼,噼啪作响。
犯人额头青筋暴起,面庞扭曲,却不痛呼,反而忍着剧痛大笑叫嚣:“哈哈哈~监察司伙食这么好,没吃饱吗?!不能来点新花样?”
大汉动作微顿,然后继续鞭打,气笑道:“你看你,又急,老三样你都吃不消,逞什么能呢?也就是爷爷我,愿意陪你找点乐子,不然你不得闷死在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