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登徒子~”杨玉瑶慵懒地一抬手,往杨钊额头上,轻轻一拍,“滚~”
“得嘞,杨钊滚了~”杨钊真的翻了个跟斗,而后坐在地上傻笑。
“噗嗤”
“嘻嘻。”这无比滑稽的一幕,惹得明珠和那男仆皆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有王衡,仍一脸严肃地看着地上的绸缎。
“小郎子,你可勿要学那杨钊,这般吟诗,只会被人打。”杨玉瑶教训完杨钊,便回过头来,纤腰一弯,探头过来看着躬着身子的王衡。
“有酒吗?”王衡忽问。
“哦?听说长安有一能诗的,叫李太白,斗酒百篇。贤弟莫非,亦有太白之才?”杨钊忙凑过来道。
男仆去端了一盏酒来:“郎君请慢用。”
王衡不理他们,抓起酒盏,一饮而尽,而后脚步一浮,故作醉态道:“碧玉阶上初见,荷花堂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杨钊和那男仆听了,皆是神色一变。其中,那男仆甚至忍不住,脱口而出:“珪娘……”
是啊,哪个男孩没有自己可望却永远不可得的初恋呢?而王衡的目的,正是将杨玉瑶比作“初恋”,通过将这个最完美的形象安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的方式,来夸赞杨玉瑶。
“酒来!”王衡摇摇晃晃地转过身,端起第二盏酒,一饮而尽,而后手一松,扔掉酒盏,继续道,“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杨钊听了上阙,尚还能保持镇静,可当他听完下阙后,却不禁掩面而哭。
“姐姐。昨天,吉温向右相进谗言,说国舅与小子和那杨慎矜存在财帛往来,是一并勾结东宫。若非昨晚,拼死擒获东宫死士一人,小子只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王衡对着杨玉瑶,又是一揖,而后捡起地上的空盏,“此诗,便是小子昨夜的心声!”
王衡刚吟诵完毕的时候,杨玉瑶还是一脸戏谑的表情,因为她见过的美男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其中还不乏,诗才如江之辈。因此,王衡抄的这一首,在一开始,并不能完全打动她。但当她听完,王衡给这诗作的“序”时,却是笑容一凝,接着贝齿微张,合不上了。
因为这一刻,她才终于知道了昨日之事的原委,因此为王衡的真诚而感动,爱屋及乌,乃至于她真的信了,王衡在诗中,将她比作初恋的行为,是真心,而非为了讨好她,才有的虚情假意!真诚,对活在阿谀奉承中的她来说,才是最为珍贵的礼物!
“呜呜~三妹,昨天,哥哥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三妹了!”杨钊见王衡主动提起这事,也立刻哭丧着道,“鸡舌温害惨了我们兄弟啊!”
杨玉瑶愣了许久,才微微起身,双手往前微伸,她仍在王衡给她营造的震撼之中,因而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抖:“贤弟,你上前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