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们的附和似的议论声,王煊却主动站了起来,看向场下男人汗如雨下的脸:
“我们益州城内确实有着一套不同于大离的律法,只因为本官觉得大家生而为人,为什么要因为男女而将另外一方完全当做自己的附属?
就像她明明是为你辛苦怀胎十月诞下一子的娘子,你不体谅她不说,反而还要求她为你做这做那。
身为男子的我,也许并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的辛苦,但是你身边也有其他的女性长辈,难道你还不能知晓她们的辛苦?
为何你总是要别人为你心甘情愿地做各种事情,但是你却没有想过去主动承担点什么?”
“可是大人,我娘她之前怀我们兄弟几个的时候,也是不到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而且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啊,我在外面做事也耗费了我很多的精力,我甚至都没有马上打骂她,而是她如今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我才忍无可忍的。”
听到王煊那么说,底下的男子立马不满地反驳起来。
“那好,本官问你,在你在外面做事的时候,你的娘子在家里做了什么,这位妇人,你说。”
“给孩子喂奶、打扫家里的卫生、浇了浇院子里面的菜田,还将全家人的衣服都洗了……”
那名女子没想到王煊会这么问自己,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大人你看,这就是她一天到晚在家干的事情,她做的这些事情,根本不足一提,和我在外面做事拿回来的银两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要不是有我在外面,她还如何能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做着这些杂碎细活!”
男子很是理直气壮,但是在场的其他本地益州百姓却是忍不住怼起了他:
“那你倒是说说,你只是回家做了那么一点事,为何就要如此咄咄逼人,大打出手?
既然这些事情是再轻松不过的杂碎细活,那你怎么不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让她出去赚钱养家?
如果你真的觉得在家里待着舒服的话,你就应该这么做。而且你拿钱回来赡养孩子本来就是应该的,这是你必须做的事情,不是你很厉害!”
“就是就是,真是没眼看了,大人,直接判了吧。”
“快判了吧,真是看不得一点。”
那名男子完全没有想到在益州城内的百姓居然没人帮自己说话。
明明自己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
在那名男子惶恐之际,他又忍不住看向了场上的王煊。
王煊的表情自始至终很平淡,这里毕竟不比他前世的那个时代。
人人平等的观念还没有普及开来,但索性他在自己的城里面做得还不错。
最终,在那名女子的醒悟下,她也决心和现在的这任丈夫和离。
每月前夫需要给她们母女俩一两银子作为赡养费。
鸡飞狗跳的案件结束后,王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贵客李淮却黑着脸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