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豆婶你说真的?你大伯子两口子真要逼你侄女嫁给许赖子?”
“我骗你做啥?我那侄女可怜啊,亲娘死的早,爹娶了后娘也成了后爹,打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才十七,就要嫁个比她爹没小几岁的老光棍子。真嫁了,那丫头这辈子可就要毁了。”
“这还了得?新社会还敢包办婚姻,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这件事我一定要严肃处理。”
花忍冬气愤地在本子上将这件事记下,就算她不是以妇联工作人员和特殊部门成员的身份过来,单凭她也是女人,这件事她也不能眼看着不管。
豆婶听的一脸感动,“打小就看二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果然长大了和你亲爹一样仗义,不枉赔钱货打小就爱跟着你屁股后面喊姐姐,这会儿看啊,这声姐姐是真没白喊。”
花忍冬被她这声赔钱货叫的那叫一个不自在,“豆婶,不好那么喊人家姑娘,如今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大家还是喊名字好点。”
豆婶茫然,“我喊的就是她名字啊,那丫头娘死的早,爹娶了后娘也变成了后爹……”
见她又车轱辘话反复说,花忍冬忙打断,“豆婶,咱不说这个了,继续说说那姑娘的事儿,那姑娘叫啥来着?”
“哦哦,我那侄女叫赔钱货……”
花忍冬……
又仔细确认了好几遍,花忍冬终于确认一个事实,那姑娘亲娘死的早,爹娶了后娘变成后爹,连正经名字都没给姑娘取过,一直赔钱货赔钱货地叫了十七年。
花忍冬无奈摇头:这都是什么人呢?好好的姑娘生在这个家里也是倒了大霉了。
问清楚豆婶大伯子家住的地方,花忍冬一路寻过去。
路过大队部时,看到夏宇把大队部的桌椅搬出来一套,和几个男知青围坐在桌边侃大山。
一个镜片像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男知青,手里拿着一张纸,正艰难地把上面的内容画到黑板上。
因为视力太差,鼻头都要贴到纸上了。
啧啧,这个夏宇还真会巧使唤人,才来杏子沟大队多久?连壮丁都抓好了。
一群人聊的热火朝天,从京城聊到桃花湾大队,又从桃花湾大队聊到杏子沟大队,后来甚至约好过些日子一起上山挖野菜。
花忍冬清了清嗓子,她这么大个活人在这站了半天了,愣是没一个人注意到她,她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周县出名的大美人儿了。
知青们被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一跳,有个蹲在桌子上的知青差点没从上面掉下来。
当看清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大美人儿时,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大高个儿,细高挑,尤其是那脸蛋儿白净的,打眼一看,就跟天仙儿似的。
本来知青点里也有两个长相标致的,虽然比不上这个,却也是大美人儿,可到了村里,风吹日晒地过了两年,再好看的姑娘也磋磨成黑李逵了。
杏子沟大队,啥时候来了这么标致的姑娘了?他们之前咋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