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大家都吃得很香,直夸周来英的厨艺大涨,连周来英也吃的赞不绝口,“我就说二花带回来的猪肉好,这吃起来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公社大队养出来的猪。”
花忍冬道:“那就不知道了,就是回来路过市里在肉联社买的,下回要是有好肉,遇到了我再多买点儿。”
周来英点头,“也行,你买回来,大伯娘给你钱。”
花忍冬也没说不要她给钱,反正肉拿回来了,她给钱再不要就是了。
一顿饭,两颗酸菜,三斤多肉,大家都解了馋。
周来英做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这么夸,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
第二天是周日,花家人都休息,睡到八点多钟还没起。院子里却传来喧哗声,周来英下地,穿上衣服就跑出去看热闹了。
花大花推了推花忍冬,“二花,我娘去看热闹了,咱们也过去瞧瞧。”
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也没法睡了,花忍冬和花大花一起出去了。
出了家属院,人都朝着胡同后面跑,姐妹俩也跟着人流一起,经过三个家属院,就看到那里堵满了人。
花忍冬看到那里正是老杨太太家所住的家属院,当时就皱起了眉,直觉是她家出事儿了。
花大花扒拉着前面的一个大高个,“李林,里面啥情况?”
李林低头,看到是花大花,摇头叹口气,“老李太太拿了瓶敌敌畏,在老杨家要和老杨头同归于尽呢。”
“啊?昨儿还好好的,这咋就要同归于尽了?”
花大花踮着脚往里看,无奈她个子没有花忍冬高,前面围着的还都是男人,她使了好大劲儿,能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脑袋瓜子。
倒是花忍冬找了块大石头站上去,她本来个子就高,站在大石头上,前面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此时老李太太蓬头垢面地站在院中,一只手拎着老杨头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拿了个绿色的瓶子。瓶子上面的盖子已经被启开,老李太太一边骂,一边把瓶子里的敌敌畏往老杨头嘴边递。
“别过来,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敌敌畏倒他嘴里!不是都不想我好吗?我就是死,也拉个垫背的!”
在她身旁也站着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太太,花忍冬认出正是她的亲家,姓方,家住在市里。前几年老李太太的闺女刚嫁进方家时,方家日子不好过,她经常带着小儿子和小闺女来老李太太家打秋风。老李太太为了自己闺女在婆家不受气,一年到头省吃俭用,都填进他们家几口嘴里了。
这些年他们家孩子都大了,也都有工作了,便有些看不起儿媳家的寡娘,连孙子都不怎么让过来了。
方老太太撇着嘴,不屑地道:“你这是做啥?我就是过来问问你和这个烧锅炉的是咋回事儿,不想因你那点破事让孩子被人说道,你咋还闹这一出?要死你就死,别攀扯啥别人不想你好,整得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住你似的。”
显然,这一大早上方老太太就从市里赶过来,是听到昨天的风声,过来质问老李太太的,不知怎么惹怒了老李太太,老李太太才气的想拉着老杨头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