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行礼,又对着几位老臣行了礼,然后说道:“皇上,微臣有紧急的大事,要向皇上禀报。”
祝烽一听,立刻道:“呈上来。”
奏报呈到了他面前,打开一看,原来又是北方边境的战事。
倓国出兵五千,滋扰右北平。
祝烽沉默了一下,看了鹤衣一眼。
这种小规模的滋扰,实在算不上什么军国大事,但他这么郑而重之的送上来,让几个大臣都无话可说,正好自己也不想跟他们废话,便摆了摆手道:“好了,朕这里有正事要处理。你们先退下吧。”
“皇上……”
“退下!”
毕竟是国家大事,几个大臣也不好把皇帝的床帏之事压在这个的前面,只能退出去了。
等到他们一走,祝烽看向鹤衣,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军国大事?”
鹤衣平静的道:“事虽小,但兵不可废。尤其这些日子,倓国在边境上极不安分,微臣担心他们在酝酿着更大的战事,所以,任何一点小的动静,都要重视。”
“……”
这话,倒也没错。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朕心中早有打算,先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他说过了“这段时间”,但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要等厌胜一案查清。
鹤衣道:“是。”
“你没事的话,就退下吧。”
“还有一桩大事,要请皇上定夺。”
“哦?”祝烽挑了一下眉毛,看向他:“还有什么大事?”
鹤衣正色道:“国家将乱,请皇上拨乱反正。”
祝烽眉头一皱:“国家将乱,怎么个乱法?”
“臣听说这两日,司女官都一直睡在皇上的龙床上。”
“……”
祝烽的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来。
没想到,刚赶走一批,鹤衣又来了,而且,还是把这件事跟军国大事,国家将乱搅和到一起。
他怒极反笑:“有趣。朕让一个女人睡在朕的床上,天下就要乱了。”
“……”
“鹤衣,你信不信,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这个时候,叶诤也走了进来。
他一听见要治罪,顿时也吓了一跳。
但鹤衣毫无惧色,只微笑着说道:“皇上要治臣的罪,臣自当领罪。但在这之前,请皇上先听完臣的奏报。”
“好,你说。”
鹤衣道:“皇上让一个奴婢睡在自己的龙床上,这件事的确只是一件小事,但要紧的是,此事于礼法不合。”
“……”
“更要紧的是,做这件事的人,是皇上您。”
“那又如何?”
“您做不合礼的事,百姓就敢做不合法的事,这叫上行下效。”
“……”
“皇上是天子,在百姓的眼中,就如同庙堂之上的神祇一般。神祇让百姓行善积德,他们才会做好事;但相反,若神祇自己都行为不端,成了魔,那叩拜他的百姓,自然就要杀人放火了。”
祝烽的眉头皱了起来。
鹤衣道:“皇上,微臣说的国家将乱,并非危言耸听。”
祝烽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了口气,道:“罢了,朕知道你的意思。”
“……”
“朕回去,就让司南烟回掖庭养伤。”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叶诤突然道:“皇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