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头望远处的御书房看了一眼。
秦若澜从里面退了出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神情黯然,显然,她的劝阻也没有起效,祝烽还是坚持要去宁王的封地。而秦若澜刚离开没一会儿,就看到祝煊派来的施一儒已经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外,显然是要求见皇上。
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几乎可以说,祝烽这一次的胶东之行,已成定局。
所以,祝煊会做什么,就是他们必须要事先提防的。
鹤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大祀坛上,宁王殿下已经露出了反相,后来之所以会离开北平,是因为我们封锁了宫内的消息,他无法准确的判断形势。现在,皇上在宫中的几道政令,我想,作为从小跟皇上一起长大的兄弟,对于当初皇上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比我们更清楚,他现在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叶诤道:“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打算?”
鹤衣想了想,说道:“一个人做错了事,之后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迷途知返,马上修补过去做错的事。今天一大早,施一儒就来求见皇上,就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
“以皇上现在的心性,也一定会原谅他。”
“……”
“毕竟,皇上的兄弟,也不剩多少了。”
许妙音回头看了一眼施一儒的身影,道:“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就是将错就错,错到底,”说到这里,鹤衣的目光寒了一下:“这一次他让施一儒来北平,说是前来请罪,请皇上到他的封地上巡视,但如果,他有异心,那在他的封地,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
叶诤立刻说道:“我觉得肯定是后者!”
“……”
“已经到了这个局势,以宁王的心性和手段,他不可能收手的!”
“……”
“还有,小玉现在带着心平公主也过去了,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鹤衣看了他一眼。
虽然现在,局势紧张,但看到他那幅打小算盘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
但笑过之后,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的确,照现在的局势和宁王的形势来看,他反的可能有九,不反的可能只有一。
幸好——
“现在皇上已经清醒过来,可以让他直接下诏,调动锦衣卫随同前行。”
说到这里,鹤衣叹了口气,道:“此行虽然凶险,但若已成定局,倒有可能是眼下死局破局的关键。”
祝烽现在的情况的确让他们感到棘手,不能说太多,怕引起他的心魔,又不能完全不说,让他处于危机之下。
这的确让他们心力憔悴。
若这一次胶东之行,能够让祝烽接受眼前的一切,并且明了周遭的危机,那接下来很多事情都好办。
他正想着,发现一边的许妙音非常的安静。
鹤衣看向她:“皇后娘娘,在想什么?”
许妙音原本凝神思索,听到他的话,转向他们,说道:“本宫在想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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