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跟萧清雪不同,他要把叶暮拥有玄麟果的事情,统统告诉掌门师伯。
“叶暮,老子就不信这次你还能化险为夷!”齐龙戍俊朗的脸颊上涌出无尽狰狞之色。
……
“废物!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梁振荣浑厚的声音中充满怒气,啪地一声,手中的茶盏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屑飞溅。
梁子元面色变幻不定,噤若寒蝉。
从黑市回来之后,他跟叶暮硬拼一掌而落败的消息,不知怎地也传入了他父亲耳中,这几天他被禁足在家,一直惴惴不安,此时被父亲劈头盖脸地一通骂,他虽怨恨,心情反而放松了。
他确定,若是父亲不骂自己,那他就真的完了。
身为梁氏长子,梁子元家族继承权的地位也不是牢不可破的,他的兄弟太多,虎视眈眈地守在暗处,就等看抓他把柄,剥取他的权力。
而此时,父亲既然开口骂自己,事情就已不再如自己所料那般糟糕,他自然在心中松了口气。
“你把当时的情景再给我重述一遍,不得错过任何细节。”梁振荣冷冷扫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才冷哼说道。
梁子元不敢怠慢,把当时发生的一切一丝不落地和盘托出,当然,他不会蠢得把自己落败的情形详细描述,而是一笔带过,重点是证明他是为凤霞谷耿绮晴出头的,并且特别提醒,即便最后黑市掌权者忠伯出手,也没拦下那个嚣张的小子。
“凤霞谷耿长天的女儿?”
梁振荣眼眸中精光一闪,神色不禁一缓,随即一脸凝重道:“连厉忠都拦不下那小子,你可知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
梁子元苦涩道:“我听人说,他名叫阿木,至于来历,似乎之前澹州城根本就没这号人。”
梁振荣哦了一声,旋即似想起什么,猛地抬头说道:“阿木?该不会是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炼器师吧?”
梁子元一脸惘然,他这段时间都被禁足在家里,消息不通,哪知道任务堂来了一位生猛之极的炼器师。
“罢了,且先不管那阿木是谁,你先跟我去一趟凤霞谷。”梁振荣沉默许久,缓声说道。
梁子元愕然道:“去凤霞谷做什么?”
“蠢货!”
梁振荣狠狠骂了一声,冷笑道:“此事跟耿长天的女儿可脱不了关系,你是为她而受伤,既然如此,他凤霞谷是否该对此事表示些什么?”
梁子元恍然大悟,不由敬佩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他这才发现,寻常低调之极的父亲原来也如此彪悍。凤霞谷可是澹州修行界三大势力之一,耿长天更是凤霞谷的掌教人物,父亲敢这么找上门去,怎一个彪悍能够形容?
梁子元精神一振,不禁有些迫不及待,他可是对耿绮晴的美色垂涎已久,若此次能去获得美人青睐的话……
知子莫若父,看到梁子元这副表情,梁振荣眉头一皱,正待呵斥他一番,但随即想到,若是让这蠢货跟耿长天的女儿结成一对,似乎也不错啊。
如此一想,他提醒说道:“咱们此次是去逼迫耿长天出手,探寻那个阿木的踪迹,当然,若你能顺带着把耿长天的女儿拿下,以后这家主之位保证是你的。”
梁子元一怔,随即心头狂喜不已,一脸坚决道:“父亲,我一定把耿绮晴娶回咱们梁家!”
……
炼器室内,连续长时间的炼器,让叶暮表情变得呆滞无神。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犹如机械般精确迅速。
多长时间了?
叶暮不记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他已经烂熟于心的炼器手法,除了神识和真元的一点点流逝,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中的世界也失去色彩,只剩下眼前的一团莲心青火。
他不间断地炼器,不间断地恢复真元和神识,不知道疲惫,不知道停歇。
他没有注意到,裴萱每一次把材料放在他身边时的那份敬畏和崇拜。
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的神识悄然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就仿若经过千百次反复淬炼,虽然表面上和以往并无异样,但是内部却已经坚韧如钢!
他没有注意到,以前炼器时许多细小的晦涩处,现如今在他精湛犹如机械般的炼器手法下,已变得流畅润滑之极,动作更是不含一丝烟火气息,宛如天边云卷云舒。
他同样不知道,令裴萱感到敬畏和崇拜的,是他拿如同木偶般呆滞的目光下,有一颗坚韧专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叶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足足过了半刻钟,他的目光才渐渐恢复清明。长吁一口气,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到处散落着宝器。
目光从像小山堆般凌乱堆积的宝器上扫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炼制出如此众多的宝器!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自己到底炼制出多少件宝器呢?他也不清楚,但他很好奇,因为这关乎到他的报酬和积分。
恰在这时,炼器室的房门被打开,裴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