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谁不想有块自己的地?
黎阳仓外的数十万饥民,固其中有部分,是本有些地的自耕农,因其地被洪水等天灾、或贼乱等人祸给祸祸了,从而沦为饥民,但大部分,却都是本来无地,给地主们做佃户的贫雇农。
“武阳郡有田,如愿迁武阳,可得李二郎均田”的消息,在饥民中就像是长了翅膀,一两天而已,就传遍了数十万饥民。到第三天、第四天时,以至有的饥民,在取粮的时候,已开始大起胆子,问仓城的管理吏员:这事儿真不真?真的是李二郎打算把武阳的荒田分给饥民?
饥民们的询问,很快被李善仁告诉了李善道。
……
李善仁等,上个月时,就被徐世绩派人,送来了黎阳。
作为李善道的兄长,沾李善道的光,尽管李善仁在义军中,一点功劳没立过,严格的说,他甚至不是义军的人,刚即魏公位那会儿,出於安抚、稳固、收揽瓦岗本系诸将人心的缘故,李密给李善仁也任了官职,官职任得且不低,任他为了正六品的翊军将军,这是个散号将军。
隋之官制,有“散实官”、“文散官”、“散号将军”等之别,散号将军最高的就是正六品了。
到了黎阳仓后,郭孝恪主动提出,管理粮仓的干吏缺乏,李善仁可以任个职务。
李善道因就把“仓城丞”此职,经过李密的允可,任与了李善仁。
李善仁挺高兴,说道:“阿奴,反响很好,都有饥民问到俺们这儿了。看来,大部分饥民还是愿意迁去武阳郡的。就是魏公那儿,何时能下旨到?魏公不会不允可吧?”
“魏公应不会不允可,只是何时令旨能到,这就说不好了,得看徐大郎何时能找着机会进禀。”
李善仁问道:“徐大郎处,有回信了么?”
“估算路程,上书当是刚到洛口城,徐大郎便有回书,也得再等个三四日。”
李善仁端起茶汤,抿了口,抬眼看了下李善道,又抿了口茶汤,又看了下李善道。
“阿兄,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李善仁见堂中无人,便就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阿奴!徐大郎是个体贴人,上个月,不仅亲自派人,送了俺来黎阳,一道还把王公一家给送来了。阿奴,你前时在武阳郡,忙,也就罢了,如今你回黎阳了,这都回来几天了?却一次也没去过王家!前天,王公来找俺了,提了不少礼,见着面,啥也没说,但他的意思,俺能不知?阿奴,你去他家坐坐!”
王娇娇的面容,浮现在李善道面前。
说实话,王娇娇长得挺好看的,娇娇憨憨的一个小姑娘,李善道对她并无恶感,问题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在李善仁看来,他李善道现在可能是有权有兵,掌黎阳仓、据武阳郡,上得李密的重视、徐世绩的亲信,俨然已是新肇的大魏的权贵一流,而隋之亡,便李善仁,而今亦能看出,已定是不可避免之事,则李善道的前途,显然不可限量。却在李善道看来,现在则是李渊已经起兵、李密杀翟让大约已近在眼前的危急之时!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儿女情长?
“阿兄,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李善仁说道:“提醒你什么了?”
“去年兵马下山,攻卫南时,王公在县中,遇变不乱,颇有胆色。一直以来,我也忙,把他给忘了。阿兄,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正好,我打算从投附的饥民中,选拣出一批勇壮,编为新兵,亦是正缺人手,过两天,我就有任命下给王公。”
李善仁呆了一呆,说道:“任命下给王公?”
“咦?阿兄你提起王公,还说王公给你送礼,为的不就是王公求你,为他讨个任命这事么?”
李善仁重重拍了下案几,说道:“阿奴!在阿兄面前,你也装起糊涂了?俺是给你说这事么?”
“阿兄,我有个正事托你。”
李善仁说道:“你先别说你的正事,你先给俺说说,王公这事!”
“阿兄,我是真有正事托你,而且是要紧之事。”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见李善道神色严肃,语气正经,李善仁只好暂屈己意,没好气地问他说道:“什么正事?”
“还是编练新兵此事。阿兄,这回我打算编练的新兵,人数比较多。上书,我已给徐大郎送去了,提出编练两到三万的新兵。这两三万的新兵,好从投附咱的饥民中选,可编伍后的各级军吏,却颇缺足够的人选可以任用。我知道,近日来,有不少咱的卫南乡人,也都来投黎阳了。这其中,多数到了黎阳后,都是求见的阿兄吧?其内若有曾为军士,在府兵中服过役者,阿兄,你帮我挑挑,选质朴之士,带来给我看看。若堪使用,就任到新兵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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