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公、贤弟!俺愿领受此任!”
窦建德、李善道不用去看,只声音就能听出,说话的人是刘黑闼。
刘黑闼退后了两步,稍微离开了点沙盘,行军礼,慨然地接着说道:“此任,亦非俺不可!”
窦建德迟疑了下,摇手说道:“黑闼,你可是不行!”
“怎么?窦公,公是以为黑闼不够精勇?还是觉得黑闼胆子小,不堪用?”
窦建德说道:“黑闼,你须得知,引三五百众率先突袭,此任极是凶险。”
“窦公,是俺不够勇,还是俺不够胆壮?”
窦建德只好正面回答他,说道:“若论精勇,黑闼你有贲育之勇;若论胆色,你的胆子如铁!”
“既勇足够,胆亦足够,窦公,此任非黑闼,还能属谁?”
窦建德求助地看向李善道,说道:“二郎,你看这……”
李善道乃笑与刘黑闼说道:“贤兄,我知你胆勇绝伦,然你是我的副将,此任非你所宜。”
“论公,俺是咱军副将,今将击大敌,俺身为副将,不首当其冲,还怎好令将士们奋勇杀敌?论私,窦公待俺有大恩,俺久思报恩,苦於一直无有机会,而下报恩的机会有了,难不成,俺反倒畏缩?如是这等,俺刘黑闼还有何面目再见海内英雄?於公於私,此任唯黑闼可也!”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真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曹旦、董康买等将,俱是顿皆赞声四起;宋正本、凌敬等文吏也是不禁赞佩。
随侍李善道身后的小将苏定方,正是重义气、敬好汉的年岁,愈是投来敬慕之目光。
齐善行笑道:“阿兄,黑闼兄讲义气,那当年在咱乡中时,就是人人皆知。况乎,也的确是非得有黑闼此般的胆色、精勇,如李大将军之言,才好领受先锋突袭此任。要不然,以俺愚见,此任,就委与黑闼罢!阿兄和李大将军若是不放心,不妨可再择勇将,为其帮手。”
“二郎,你看?”
刘黑闼是“贤兄”,他要犯险,李善道肯定得作些劝阻,可既劝阻无用,明看刘黑闼已是定下决心,那么劝阻的话也就不必再说。
李善道斟酌了下,说道:“贤兄,你若执意要领此任,亦非不可,然有两事,你须答应於我。”
“贤弟,别说两事,十事、百事,俺也应你!你只且说来。”
李善道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先锋的任务,不是攻入薛世雄部大营,只要将其南营的辕门夺下,就可以了。以兄之勇猛,出其不意,夺敌辕门,必不成问题,但在夺下辕门后,兄却决不能便趁胜直进,须当留在辕门,守住辕门,等主力杀到。这一点,贤兄能做到么?”
“应你!”
李善道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薛世雄部营的戒严尽管松弛,然辕门是一营的重中之重,料其辕门守将定是薛部悍将,而且,辕门近处,必有应急的兵马布置,辕门一遭到袭击,其援兵可能迅即就到,故而,齐公说得很对,只以兄一人为先锋将,不成,得再给兄配勇将一二。这一点,贤兄答应么?”
“应你!贤弟,随你意配。”抢下了先锋将之任,刘黑闼心满意足,呵呵笑道。
李善道已有心中人选,便就往立在他手边的高延霸、高曦等几将处瞧了眼,唤道:“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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