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开出腰镇,虹虹说珊珊这次承认了她跟公公的事,出年可能就离婚。她丈夫在部队里开车时出了事故,那功能不行,每次要逗很长时间才能硬起来,一个月顶多能满足她两回,她公公呢在这方面特强,她生下孩子时就在一块,那次午休是婆婆先去打牌,突然回来,他们两人忘记闩门,在她身上直接抓住了。但她坚决不承认。因此离婚了也不要求调离,否则就等于是承认了。
程阵雾让虹虹不要讲这些事,从前在大户人家,公公偷媳妇,儿子睡小妈的现象可能不少,因此他们家祖上立下规矩,不是当家男人不能住后宅,当家男人在家,没血缘关系的女客也不能住后宅,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奶奶知道许多这类真实故事,听奶奶跟寨里一个堂奶奶说起过一户人家这种事。
冬天的黑夜来得急,尤其是下雨的日子。一愰就到了亮灯时分,程阵雾与虹虹开拖拉机也正好到了虹虹娘家。停好车,程阵雾将雨衣脱了递给岳父,再将虹虹从车箱抱了下来,问她颠痛了吧。虹虹说还好,雾雾在车箱里垫的两层橡胶皮真是神来之笔,既能让藤椅不移动,又有减震效果,在车箱里不冷。程阵雾告诉虹虹,这两块橡胶是人民煤矿矿长送他的,是从煤矿里废旧传送带上切割下来的。
虹虹好奇雾雾怎么跑人民煤矿去了,八成跟美女有关。
程阵雾笑了,说这次虹虹猜错了。他有一个师大同学,男的,历史学院的,是人民煤矿矿长的弟弟,宁乡人,这次是同学带父母和女朋友过来陪哥哥一家过春节,他哥哥春节要值班。二十那天早上打电话到学校,程阵雾开拖拉机去人民煤矿看望同学、同学女友及父母,在煤矿饭店请同学一家吃了一餐饭。
这个同学是在学生会工作时的朋友,同学女友是一师毕业学生,当年也认识。那天虹虹去联社开会了,差点带苏娅去了,苏娅听说去人民煤矿,便说随车回家看看,到了苏娅家大队部时,她不肯下车,要跟着去看看。幸好苏娅婶婶看到了苏娅,找她有什么事,估计是说媒咯,苏娅只好下车了,否则可能真跟过去了。返回时,苏娅等在大队部,又一起回的学校。到人民煤矿,同学的哥哥说送两块橡胶皮给他,就让工人从废旧的煤炭传送带上切了两块橡胶安装在拖拉机的车箱里。
虹虹笑雾雾肯定又送了烟。
程阵雾说他给了两包烟给两个帮忙的工人。但同学哥哥给了他一条烟,没亏咯,何况还结识了一个矿长哥哥。返回时,苏娅反映车箱里有两层橡胶垫,比平时坐着要舒服。同学哥哥自己说,我们两人性格相投,他幺弟小时候让爸妈宠得象女孩子。矿长哥哥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
岳父接过女婿的雨衣去水龙头下刷洗,特特给姐夫点了一支烟,程阵雾抽着烟将雨鞋换成了作战靴。抽完一支烟,等虹虹洗漱好后,喊虹虹一起去给小叔叔家送山羊肉、羊头和一些羊杂。
岳母听到了,说女婿是第一次去老三家,婆婆也在老三家,不能只提点肉去,要凑成四色礼。虹虹说简单,雾雾车上铁箱里有烟,送条烟给小叔叔,她送条雾雾从广州带回来的维族纱巾给小婶婶,再封个红包给奶奶。
岳母笑虹虹还是不懂礼数,红包不算的,羊肉、羊杂与羊头只能算一色礼,带瓶酒吧。要用篮子提着进门的。
岳母收拾好后,虹虹带雾雾去了小叔家。小婶婶一看程阵雾提着篮子,篮子里四色礼就夸山里女婿好礼性。程阵雾说他不懂,在家都是妈妈与奶奶准备,他今天在墟上砍了点山羊肉,送点给小叔家吃,这些都是岳母帮着准备的。
小叔是第一次见,两人抽支烟,说了几句与时间有关的话,如哪天放的假,假期有几天,哪天过来一起吃餐饭,按理初二要过来拜年,记得家家要放鞭炮进门,要去哪些人家,虹崽清楚,他那天可能要去铁矿拜年,干脆晚餐在他家吃,那就热闹,二哥一家肯定会回来,他岳父家也有人来拜年,大家一块喝酒。小婶婶就告诉侄女婿陶立去了广西军区部队,正在钦州教导队训练。
跟虹虹奶奶聊了一会,回虹虹家晚餐。在晚餐的餐桌上,程阵雾告诉陶特,出售矿砂的收入分三份,弟弟一份。但前几年每年顶多给他一万零用,说完,让虹虹数了一万现金给特特。
岳父强调不能参加地下赌博,一旦参加,后面就不再分给他了。这份财产,女朋友在没有结婚前不能透露来源与分成比例。
陶特说,他的那份有些多,姐夫重新考虑一下,不管多少,先让父亲帮他管着,最好放在姐姐与姐夫那里,他如果要用大钱,再找姐姐要。他还年轻,怕守不住这份财。他不会在外面说的,这点常识朋友还是教了他的。
程阵雾告诉特特这些资金后面用于投资,或许能赚到更多的钱。顺便警告了特特,道上可以有朋友,但不能走得太近,更不能混进道上队伍。听虹虹说,特特经常去腰镇什么地方调解,调解可以,但绝对不能因人家不接受调解而采取暴力行动。如果一方明显吃亏,又无奈接受你的调解,这是给你面子,事后要知道安慰人家。绝对不能恃强凌弱,兔子急了也咬人。
道上的朋友鱼龙混杂,搞得不好就要吃大亏,吃了亏可能还不清楚亏在哪儿。工商局一个职工老家是攸洲的,因跟攸洲道上人物走得太近,今年下半年差点让道上兄弟做局送进牢房了。元旦后,阿坨找到我,我带阿坨找到我爸爸,我爸爸其实了解这个案子的案情,知道这家伙曾经是他军校战友手下的兵,已经狠狠教育了一顿,后面指示刑侦队查出了真实案情,这事才了结,否则这家伙不仅要丢了工作,还要去牢房吃三年钵子饭,这男孩的爸爸好象还是这个局的副局长,我妈妈后面跟我讲了内幕,意思就是教育我注意与道上人物交往不能太近。
特特说他知道这回事,就是在攸洲与神农交界的那个公路口,属于虎山乡的地盘,一家饭店里有一个女服务员举报那个兄弟强奸了她,还勒索了她五百块钱。后面查实那个服务员是鸡婆,那位兄弟打牌开始输了,从那个鸡婆那里借了五百块钱扳本,结果一吃三,最后将钱全扳了回来还赢了近一万钱。三个攸洲牯心有不甘,最后吵架并动了手,动手又打输了,想起更不甘心咯,便唆使那个鸡婆报了假警。这个鸡婆是攸洲乡下人。
神农公安直接从单位将这位兄弟铐走的,有人证有物证,就将这位兄弟关了,要送法院。后面公安又找到店子老板,那老板说了实情,老板又做那鸡婆的思想工作,才反转案情,将攸洲的三个无赖关了。最后是罚款吧。
虹虹就笑了,说那男的就是雾雾读大三一期时看过她的那人,在县城工作的同学好多警告了她,说他是黑社会,同学在信里跟雾雾说了吧?
嗯,乔建军与瞿玲在信里说了你跟工商所一个副所长在谈,让我一定劝你不能理这人,他们帮我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再写信告诉我,让我回来找同学一块武力解决。我当时以为那人是结婚了的,因为瞿玲讲这人做了三年副所长了,从部队做了一期士官转业回来的,我算了一下,好象是快三十岁了,就以为是已婚咯,可没想到是黑社会人员。我就写了那封信给你,你没回信,当时以为你还在跟这人在谈。我回来看见你的第一晚,你问我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男友,我以为那男友指的就是这个人,没想到虹虹谈了一个又一个了,我想如果从那时起一直跟这人谈过来,问了可能更难受,就没继续问。你也是蠢,你只要说一句等于还没谈,那晚不就转身回学校了。好事多磨,少一磨都不成哦。
虹虹哈哈大笑,说雾雾没认真听她的话。跟工商局谈的那个人是从财校毕业的,在财校函授时认识的老乡。当年雾雾不理她时,正好有人介绍工商局的韩喜锋,两人就接触了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开始谈了吧,但没来过家里,家里人不认识喜锋。那个工商局副局长的儿子在虎山乡工商所当副所长,退伍招工的,听说她与工商局财务股的韩喜锋在谈,听说她漂亮咯,就有横刀夺爱的想法,其实他当时已经跟虎山供销社的一个女孩在谈。开始天天开着工商所的那个边三轮来城西所看她,只是隔着营业所柜台看看她,看多了就认识了,谈就真没谈,小姨警告过她,说这人象打铁的,就是五大三粗没文化咯,一口攸洲腔,土得掉渣,那时正跟喜锋谈。雾雾给她信前,韩喜锋与那个叫蒋小兵的家伙打了一架后不敢再跟她谈了,喜锋随即找了供销社一个女孩,是舅舅家表姐手下的营业员,现在已经结婚生孩子了。收到雾雾的信时,一方面已经与韩喜锋没谈了,二方面有恨雾雾不保护她,就内心里生气没回信,也没理睬蒋小兵,收到雾雾的信那天,蒋小兵向她正式道谦后也不来骚扰她了,就更不用回雾雾的信咯,本来后面去财经学院函授有想去找雾雾,想到雾雾跟西安婆混一块了,也没去师大找雾雾。
姜向阳与蒋小兵都在虎山工作,两人相互认识并玩得好,姜向阳反正一直有江湖气,跟蒋小兵就兄弟哥们情咯。姜向阳这时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没谈了,听乔建军讲,那个将小兵在打她的主意,就劝蒋小兵不要打她主意,虹虹老公,就是指雾雾咯,本身武功很强,姜向阳说五个自己这水平的也搞不赢雾哥,将小兵可能五个还少了,他们可能过过招的,再一个雾哥跟神农老大阿坨大哥关系是过命兄弟,冒犯了雾哥,坨哥必出面。还有,雾哥父亲可能是一个神秘大官,比县委书记还大,比小兵父亲就更大了,反正很神秘,大家都不清楚内幕。蒋小兵可能问了阿坨有关雾雾的情况,去城西所向她正式道谦并保证再不骚扰了,她那天将雾雾的来信让蒋小兵看了一下信封,说她正在读男友雾雾的来信,雾雾在信中说很想她,计划下次函授提前请假过去陪陪雾雾,让蒋小兵不要来看她,如果传到雾雾耳朵里就麻烦。据说还问了工商所我们这一届的同学,问她在一中是不是有一个老公,我们这一届的同学哪个不清楚当年喊我们两公婆呀,小兵可能感觉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不能再打她主意了,就放弃了那个想法。但在街道上碰见很客气咯,也大方咯,她和陈红逛街有几次碰见蒋小兵,陈红男友也是退伍的,跟蒋小兵也认识,因此每次都非常热情,每次都请她们喝冰镇饮料,因为没有那方面的顾虑,她与陈红可能就表现得很热情开朗咯,让乔建军和瞿玲碰见几回了,可能产生了误会咯。上次玉姑姑说的那事也是这样的误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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