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甲犹豫着,大公子吴正洹和刚刚提议作诗的少女扑通跪地,老夫人别过脸不愿意看这揪心的场面。
心脏漏跳一瞬,吴越甲问,“你想如何?”
“便让老五回去静养吧。大人放心,妾身为一府主母,定会秉公处理所有事宜。”
吴越甲抬了抬手,慕蓁熹扶着吴正珩就往外走,这家宴算是一刻都不能再呆下去了!
看到吴正珩离开,平夫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不行,扔笼子里去,让他死……”
怕吴越甲改变主意,大夫人当即跪地,“夫君!”
吴越甲愣住,没有发话,而慕蓁熹早已经扶着吴正珩离会厅远远的了。
看不到吴正珩,平夫人开始闹起来,吴越甲被分散了注意力,抱起平夫人就走,他的衣摆径直从跪着的大夫人身边飘过,门口隐隐传来丫鬟恭送吴越甲和平夫人的声音。
老夫人重重地叹气,亲自过来扶大夫人,“蛮蛮,是我害了你呀……”
夜宴再也不能有之前那般的欢喜融洽了。
思咎园里,吴正珩顶着一头血回来,丫鬟们见怪不怪,月丛早已经备好各种治疗伤口的药膏,“喜儿姑娘,你给公子上药吧。”
水声哗啦,正在净脸的吴正珩听到声音猛然丢了湿巾,“滚出去,谁准你们进来的!”
月丛被吓了一跳,把药膏放在门口,慕蓁熹没料到吴正珩会发脾气,她下意识要和他顶嘴,吴正珩已经走到门边,将房门用力关上。
慕蓁熹讥诮地问,“不是让人滚出去吗,我还没出去呢!”
吴正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喜儿!”
“你怎么又这样,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吴正珩低下头,“只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我不想要任何人在我难堪的时候靠近我!”
这次亲身经历吴正珩的屈辱,慕蓁熹想,若是自己被这样对待,怕也会疯的吧?
环境和经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那么吴正珩呢,他又会是什么样子?变好变坏是别人的因还是果?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按她所想行事?又何所谓是好是坏?
此题无解。
只有此刻握住慕蓁熹手腕的触感是真实的。
因为珍重,各退一步。
慕蓁熹动了下手,“我给你上药吧,不过我没有给人上过药,如果弄得不好,你可不准怪我。”
房门打开,慕蓁熹正准备把药盘端进来,一个小丫鬟急冲冲地过来,“喜儿姑娘!来人了,府内总管来了,说是要带你去受罚。”
“受罚?”在晚宴上,她笼统就说了一句话,难道这也有错?
她回头,满脸的疑惑,站在她身后的吴正珩眼神变冷,“应是大夫人让人来的,她要维护身为尚书大夫人的威严。”
“可我有什么错?”
吴正珩忍住想要摸慕蓁熹头的想法,“以下跃上,以卑代尊,这五公子啊还没有一个小丫鬟有能耐,尚书大人自然乐于这样羞辱我。”
慕蓁熹根本想不到这些,“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那个平夫人手都摸上杯子了,你要是再上前接旨,恐怕脑袋要多一个坑出来。”
“我知晓,喜儿,我知你的心。”吴正珩接过她手中的药盘放在一边,“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