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把自己摆在他女人的位置上,跟着他唤表妹。
孟娴脸色突变,欲说些什么,生生压下不痛快。
宋老夫人见他们相处愉快,陈年旧疾于身上都舒爽不少,她展颜大笑:“娴姐儿的确贴心,就是不知日后,哪个小子会有福气,取这么好的姑娘啊。”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宋文霖,他却无动于衷,甚至附和:“是啊,娴妹妹如此体贴贤惠,容貌上乘,于京都挑一个好夫婿绝非难事。”
蠢笨,眼瞎。
宋老夫人别开眼,真不知自己儿子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识货了。
瞧不上萧婵,也没看上孟娴,偏生喜欢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家庶女,甚至弄出私生子来,无名无分在侯府待着,她娘家没来人,她倒也不害臊。
若非她肚子里还有侯府的骨肉,又生了岁姐儿,断断不能容她。
萧婵推波助澜:“婆母放心,儿媳定然会给表妹寻一门顶好的亲事。”
她都这样说了,不怕宋老夫人不着急。
宋老夫人面色微沉,脸上笑意碎了几分:“婵儿,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忙里忙外,想必也累着了。娴姐儿婚事暂且不着急,她尚且在守孝期。过了这阵儿,你这做表嫂的再给她张罗也成。”
还真是双标啊,若是孟娴许配给宋文霖,她一定不会提什么守孝期,恨不得明日便把人迎入府中。
萧婵看破不说破,恰到好处保持了沉默。
阮初荷却不满:“表妹毕竟是个待嫁闺中的女子,她来侯府不就是为了找个人依靠吗?与其一直留在侯府里养着,不如早些相看良配。”
越早越好,少来她面前碍眼。
孟娴勉强露出笑意,她家虽然落寞了,却也轮不到一个外室来颐指气使。
她呛声道:“你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都在侯府待着了,我好歹唤老夫人一声姨母,我怎么不能在侯府住些时日?”
见她们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宋文霖不知该偏帮谁。
萧婵适时开口:“荷娘子,娴妹妹,侯府养得起你们二人,你们住一辈子也成。”
不住一块,她怎么坐山观虎斗呢?
宋老夫人瞧她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婵儿说得对,侯府家大业大,难不成还养不起你们两个小姑娘了?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
萧婵心里盘算一遍侯府的账本,不免嗤笑,家大业大,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她填补进去的嫁妆,这些时日,断断续续从账面划出不少。
好在当初她记账,没稀里糊涂把钱花了。否则现在要把嫁妆取回,还要费不少心思。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
她只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萧婵:“娴妹妹的房间尚未派人收拾好,一些贵重物品店家还没托人运来。这几日便请娴妹妹屈尊,暂住客房。”
阮初荷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客房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吗,还屈尊。
她住了那么久,也没见她给自己找一院子长长久久住下来。
现在不过是一个表姑娘而已,她萧婵倒是殷勤。
孟娴领情跟她道谢:“表嫂嫂有心了。”
宴席结束后,孟娴被下人领着前往客房,她的房间被萧婵安排在阮初荷隔壁,倒是巧妙。
一出门,便与院中散步的阮初荷撞了个正着。
正愁没机会与她算账,孟娴心里如是想着,脚步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