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不喜欢她在跟前哭哭啼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她挥了挥手,示意静月把人带下去。
这是萧家,不是宋家,她懒得演个大度宽容,慈祥和善的戏。
宋时岁却不让静月来拉自己,倔强地跪在萧婵身前。
她带着泪花,突然喊:“母亲!”
萧婵一怔,神色很快恢复正常,好以整暇地睨着她,听她要说什么。
静月没有再碰宋时岁。
“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个机会吧。”
萧婵见她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没强硬地把人赶出去。
“好,我让你见江先生一面。至于他还愿不愿意收下你,便看你的表现,我不会再替你说话。”
宋时岁朝她磕个头,惊喜道:“多谢母亲!”
江临川正在教重华写字,忽而被传唤,重华拿着刚写好的字帖也过来了,见到年岁相仿的小姑娘,她面露不解。
萧婵见到她,心中烦闷一扫而空,“重华,你过来。”
重华乖巧上前,将刚写好的字递到她眼前,“主……姐姐,你看我写得好吗?”
萧婵粗略瞥了一眼,不吝啬夸赞:“写的极好,重华真棒。”
见到这一幕,宋时岁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哪来的野丫头,还喊主母为姐姐,那自己岂不是要喊她“姨母”?
她选择忽视,面向江临川,双眼放光:“江先生。”
江临川不卑不亢:“宋小姐。”
宋时岁没瞧出他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继续追问:“江先生为何不再来教我?”
江临川眉眼间已有不悦,后撤一步拱手:“江某才疏学浅,实在难以教导宋小姐,宋小姐可另请名师。”
宋时岁有些恼火:“你说这话来搪塞我,无非是不想教我。”
江临川没有反驳:“宋小姐这么认为,也没错。”
“你!”
宋时岁面子挂不住,指着他,又狠狠放下,不敢当着萧婵的面做的太过。
“可你都收了我母亲的钱,怎么能说不教便不教了?江先生也该有遵守诺言吧,单方面想着不来,便撂挑子不干。”
萧婵打圆场:“确实,江先生收了钱。我想着没脸收回,也不好浪费,便让江先生教重华了。重华在江先生的教导下进步飞速,我心甚慰。”
江临川也没想着独揽功劳,便也客套一番。
“业精于勤荒于嬉,重华小姐学得认真,用工勤奋,我能得此学生教导,也是我的福分。”
宋时岁听着他们夸来夸去,夸的都是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
心里的秤越来越不平衡。
合着他们都觉得,她比不过那个叫重华的人!
宋时岁忿忿不平:“母亲,你明明是请先生来教我的,怎么能改教她啊?”
萧婵脸色微沉:“你不认真学,还不允许江先生换个人教么?”
她还真是自以为是。
宋时岁小脸一红,依旧倔着,不肯当着旁人的面承认自己比不过重华。
“那我跟她比一比。如果她比不过我,江先生就继续回来教我,不能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