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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沧州城。
夜已经深了,除了巡逻的士兵外,街上空无一人。
沧州城有宵禁,若是到了宵禁时间还在街上闲逛,势必要被当做北狄探子,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
在瞧见了那些一身伤痕的人后,没有人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是,今夜却不同。
巡逻的士兵走到金花巷后,照例往回走。
就在他们刚离开金花巷时,几道黑影便动作了起来。
他们穿着夜行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必定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一行人在巡逻士兵交接班的时候,趁机混入了内城。
内城巡逻的士兵更多了,但他们却不慌不忙,只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露出了身上的盔甲。
如此一来,他们便与这些巡逻的士兵没有两样了。
他们一路疾行,纵然有巡逻的士兵碰见了他们,也只以为是同伴。
就这样,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以最快速度抵达了知州府。
“砰砰砰”
三下极具节奏的声音,让寂静的知州府点亮了一盏灯。
后门被悄悄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回到知州府,他们谨慎地态度迅速转变。
“咱们都将银子带回来了!”为首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前厅的椅子上,“就放在城外。”
“之前不是都能带进来的?为何这次要废这么多功夫?”他说着,面上流露出些许不满。
这时候,一人走了出来,正是蒙严琳。
在看见蒙严琳到来的一瞬间,前厅内的所有人都站直了,除了一开始坐下的男人。
他看见蒙严琳时,不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敬畏的神情,而是双腿搭在了椅子上,不满道:“娘亲,您这规定,可是折腾死我了。”
蒙严琳挥了挥手,剩下的人迅速离开,前厅内只剩下了两人。
“逸飞,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蒙严琳在面对儿子时,总是格外温柔,“这几日沧州城来了不少人,若是跟之前一样大摇大摆地进来,只怕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闻言,董逸飞冷哼了一声:“不就是那劳什子世子吗?当真是可恶!来咱们沧州当大爷了!我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逸飞!”蒙严琳的声音瞬间变得阴沉,她喊了这一声,董逸飞方才还是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收敛了起来。
“娘亲,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董逸飞立刻认错,“我只是心疼你与父亲,那裴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对你跟父亲颐气指使?”
“就凭他是秦王世子。”蒙严琳很是平和,淡淡道,“除了裴慎外,你也要小心其他人,譬如陆家那群人。”
此话一出,董逸飞露出不屑的神情:“娘亲,那不过是一个病得快死了的老头,有什么好怕的?”
“您与父亲就是太小心了。”他摇了摇头,“若是换做我,这座沧州城早就姓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