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韦氏却问道:“安平呢?安平在何处?”
“大公子心情烦闷,今日刚去了千金坊。”嬷嬷照常说道。
谁知方才提到裴慎还是一脸平静的韦氏,此刻却像是暴怒的母狮子,恶狠狠地瞪着她:“怎么又去千金坊了?你怎么不拦着点?”
闻言,嬷嬷诧异抬头:“可是您之前……”
“之前是之前!”韦氏大怒,“从今往后,决不允许他再踏入千金坊一步!”
嬷嬷不安:“大公子他知晓了此事,恐怕会……”
“不行!”韦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莫说是千金坊,就连这秦王府的大门!他都不准迈出去一步!”
嬷嬷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韦氏,瑟缩了半晌,都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
主院内,陆知微已经醒了。
裴慎服用了醉玲珑,一直就这样昏迷着。
为了应付来来往往的太医,他甚至不能服用解药。
纵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可陆知微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她轻轻地握住裴慎的一只手,眼神微冷,扫向身旁的人。
“鬼樊楼与刘皇后的接触,可查清楚了?有没有证据?”
云翳摇了摇头:“还没有找到证据,不论是鬼樊楼,还是刘皇后,都极为警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云翳思索了一会儿,道,“鬼樊楼这几日的动静倒是大了不少,据可靠消息,鬼樊楼的主人身故了。”
闻言,陆知微转过身:“鬼樊楼的主人?”
心中浮现出这个疑惑时,陆知微只想到了一人。
她抬起头,正好与云翳对视上。
云翳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应当是陆清婉所为。”
陆知微眼眸轻轻眯起:“又是陆清婉,她还真是命大。”
不过,转念一想,陆知微又轻笑出声。
“既如此,叛军那,也不足为虑了。”
闻言,云翳诧异抬头。
她的印象中,陆知微可不是会口出狂言的人。
这时,陆知微道:“你觉得,陆清婉在独揽鬼樊楼大权后,会怎么做?”
“养精蓄锐,与郑家联手,将大皇子推上皇位。”云翳想也不想就答道。
但陆知微却轻轻地摆了摆手:“不,陆清婉绝不会想这些事。”
她眼中跃动着嘲讽:“在她眼中,什么家国大义,什么血海深仇,都不重要。”
“她最在乎的,是一个男人。”
在陆知微说出这话后,云翳恍然大悟。
“是三皇子?”
“不错。”
陆知微在心中斟酌片刻,便开口道:“去盯着三皇子府,我有预感,陆清婉一定会去找他。”
“届时将陆清婉抓住……刘皇后与叛军勾结的证据便有了。”
“是!”
云翳心中激动,点了点头,便赶紧退下了。
陆知微看着紧闭双眼的裴慎,眼中满是担忧,她将裴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侧,仿佛这样,她才能有继续与刘皇后对抗的力量。
而这时,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