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骁觉得自己动了,他歪着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努力辨认一下,发现那人回来了,还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然后拖动他。
接下来都是晃晃悠悠,晃得他有些烦躁,努力挺动了一下,脸旁接触到冰凉凉的东西,让他感到一丝舒爽,努力贴着那个冰冷的不知道什么金属。
不知道晃了多久,中间好像还听到两声枪响,白骁眯眼望着天空,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天色正在渐渐暗下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辆脚蹬三轮车上,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曾经有过……很久很久以前,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叔叔骑着三轮带他去干农活,躺在车上回去的时候,就是这样晃,那时很惬意,很舒服。
到车停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白骁不知道车到了哪里,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有火光亮起,那个将他用车拉回来的人举着一根蜡烛放在不远处,然后拿了一根木棍,轻轻捅了他两下。
白骁张了张嘴想出声,但是嘴里塞着东西。
他想了想。
捆绑,然后口球?
白骁面无表情。
这个畜生。
对方拿木棍又捅了两下,然后停下来好像在思索什么,过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冰凉的东西贴在腕上,白骁舒服的想要哼出来,用力动了动胳膊,听到哗啦啦响声,他认真看了看,胳膊上是条铁链。
对方还在努力。
白骁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被活捉,难道遇到了科学狂人?
如果能以自己当实验体研发出解药,还是挺伟大的,但是白骁不想这么伟大。他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只要降降温……好吧,变成丧尸好像是不可避免的。
白骁很悲伤。
对方忙活完之后拍了拍手,拿着蜡烛,退后观察着他。
“唔唔。”白骁努力提起力气。
对方说话:“你……#……交……”
白骁安静的一动不动,努力分辨对方在说什么,他认出对方是想交流,很认真的倾听。
对方见他专注倾听的模样,顿了一下,试着又重复一遍。
白骁有些焦虑,有点焦急,眼球中血丝骇人,却控制着没有乱动。
再说一遍……他心里念叨着。
应该理解的,那是他熟悉的东西。
对方继续放慢语速,举着蜡烛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白骁感觉到状态越来越差,忽然从嗓子里哼出一声。
对方立刻停下说话的动作。
“唔,唔。”这次白骁发出两声。
对方眨了眨眼,举着蜡烛站在那里。
白骁又发出了三声。
停顿一下,然后是四声。
对方忽然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白骁一动不动,然后抬抬脸,又发出一声,示意口球。
“降温。”
口球除下来后,白骁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脑子浑浑沌沌,但降温是他从感染一直到现在的执念。
“降温。”他重复。
“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