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那不回来了?”
刘卫民抬头看过去,简单背着个小背篓,颠颠的跑过来。
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孩子,还带着一说不太明显的稚。
扫了一眼车上的三个陌生人,和那堆行李,大概了解了。
扬起笑脸,
“村长叔,三爷,呼......我没回来晚吧?”
刘三爷笑的一脸褶子,
“没有没有,他们也刚到。办完事啦?快上来,咱们回去了。”
“好嘞!”
简单把背篓摘下来先放上去,在刘三爷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老黄牛称职的往回走。
简单就属于没话找话那种,
“叔,咱们明天上工吗?”
刘卫民也没多想,
“休息三天,给那苞米杆子都晾晾,过几天再都给捆上。你是不是又待不住了?又想往山上跑?”
简单也不否认,
“我不寻思着,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趁着没落雪,去多捡点柴禾,不是说咱这冬天可冷了吗?”
“是啊,可冷了,等过些天地里和你们自留地里的活都弄完,就基本可以猫冬了,还真得多捡点。”
“三叔,咱们是不是该上山了?”
“可不是咋的?小简啊,你别着急,等等,过几天全村一起上山。”
“是进深山吗?”
刘卫民手痒了,
“当然不是,深山哪是那么好进的,你也少进,那里什么玩意都有。
这要落雪,山里挨饿的野兽也会出来觅食,可不能大意了。”
好意恶意她是听的出来的,也干脆的答应着。
“哎,三叔啊,你说今年这么旱,那山上还能有啥吗?”
“那咋不能?山上和山下不一样,山是自己能存水的,再加上那些树,厉害着呢。
我小时候那次啊,我想想,从春天到秋天,那可真是一滴雨都没下啊,那庄稼,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荒着,旱的地都种不了,井里也都是泥,就那河里谁都到底了。
没招啊,人得活着啊,野菜那根本都没有,干脆就是寸草不生。
后来,村里人就往山上走,留下来就是等死,上山还有一线生机。
你知道我们看见的第一个能吃的是啥不?
是老鼠!
还有什么蛇啊,蜘蛛啊,虫子啊,只要看见活物,那就都不要命的扑上去,有的等不及的直接就往嘴里塞。
饿啊,饿的这肚子啊胃啊,都疼得受不了。
深山是进了的,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不少,甚至还有不少长成的果子山货啥的,不过人也没剩下几个。
被老虎咬死的,被毒蛇咬死的,吃了毒蘑菇的,掉下山的,还有个人,找着水源,一高兴把自己淹死的。”
几个人默默的听着,最后刘卫民深深的叹口气,
“那几个小知青,都叫啥来着?”
几个知青顿时就想起在公社大发熊威的一幕,本来想好的话,又谨慎了三分。
先说话的是短头发的女生,听着挺爽朗的,
“村长,我叫李燕,我们都是南市过来的,”
然后是那个看着文静的女生,也是穿的最简朴的一个,衣服的袖口还带着补丁。
“村长,我叫林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