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有点憋屈,他身上致命的伤还真就没有。
弄到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都是冻的,饿的,加上手里的东西敏感,他要格外谨慎警惕,累,冷,饿,精神紧张,加上身后若有若无的还有人跟踪,最后的这段距离,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狂奔下山,最后连特意用来清扫痕迹的木头都拉不动了。
他早就坚持不住了,看见围墙,才生出了最后的希望。
不顾眼前已经出现晃动重影,行动起来更是没有规律可言,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咕噜到墙根,把怀里的东西扔进去,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扔了进去,重重的落在那厚厚的雪层下,才放心的让自己失去意识。
这会那手还是肿着的,跟水萝卜一样,指关节处的冻疮外翻着,红肿发紫,耳尖也是一样的颜色,估计是疼痒难耐,拿着勺子的手都有些不稳,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
冻疮是寒冬或初春季节时由寒冷引起的局限性皮肤炎症损害。经常发生在肢体的末梢和暴露的部位,如手、足、鼻尖、耳边、耳垂和面颊部。中医学认为冻疮的发生是由于患者阳气不足,外感寒湿之邪,使气血运行不畅,瘀血阻滞而发病。因而在冬季,体寒的人,往往出现冻疮症状。
这边天气冷,气温低,人们又没有那个条件做好保暖,得冻疮的人还真是不少。
尤其这边还靠近边境,即便是和平没有冲突的时候,各地驻军的室外巡逻任务都要多上很多,这种几乎是人人都得过的。
刘卫民默默的看着低头不语,这要是自家孩子,不得心疼死。
地上加单铺了苞米杆子,又靠近灶台,不算凉。
几乎是刚放下碗,程朝就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往下一趟,秒睡。
简单听见动静,开门出来看了一眼,吃饱饭了,脸色倒是好了一点,不过脸洗干净了,这冻的狠了,再这么一缓,妥妥的,发烧了。
简单对这方面不专业,草药认识,但是治病还真不会,不过退烧药她是有的。
不说基地里的存货,在京城住院那两天,医生给开的那几片她留着呢,家里也有常备药,万能的安乃近嘛,她有二十几片呢。
“叔,他是不是发烧了?”
刘卫民叹气,
“可不是咋的,这是冻狠了啊。我去看看,让去找人,这怎么还没找着呢?”
“山的范围那么大,现在又都是雪,就是平地都不好走呢,还得找人,不能这么快就回来。我那有药,你先喂他吧,别真的再给烧傻了。”
刘卫民,你这话,礼貌吗?
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药给灌下去,好在浑身发烫的程朝,迷糊归迷糊,倒也没有多抗拒,两片药,两碗水下去,好吧,睡得更熟了。
不过,手还是紧紧的搂着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刘卫民想走,但是留下这个隐形炸弹在这,他是不能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