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谢原同为汴京大族的纨绔子弟,难免会有矛盾。
再加上两人性子本来相差甚远,几次把赵洋气的不行。
有一次他在看中西凤楼一个“大家”,以琴艺闻名,就要强行带她回府,被谢原拦下。
这一年内倒是少有遇见,听说转了性子要读书。
赵洋肯定是不相信的,狗能改得了吃屎?
赵洋并非没有尝试过让沈髋暗中给谢原一点教训,但沈髋却告诉他,谢原身后有一位天星境界的高手护卫,而且还有一位醉酒的书生经常跟在他身后,沈髋也看不出那书生的深浅。
而且,谢原的舅舅乃是书院的先生,更是点燃神火的大修士,沈髋也不愿轻易得罪。
沈髋老神在在,也不说话。
赵洋脸色恼怒,他刚刚说出的话,这不是打他的脸。
“那现在怎么办?”
“梧桐不过是个你们谢家庶子的丫鬟,怎么就会这么麻烦。”
“待原少爷那边的事情结束,甘芝一定亲自将梧桐送来给少爷赔罪。”
赵洋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他的目光在甘芝身上流转,尤其是在她白皙的脸蛋和胸前饱满处停留了片刻。
这位可是赵夫人从赵家带来的贴身丫鬟,通常这类丫鬟都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通房”。
赵洋看着甘芝走路的姿态,以及她身上那股似乎还未完全褪去的少女气质,心中暗自揣测,她应该还是个雏儿!
这让他感到惊喜,于是笑吟吟地看向了沈髋。
沈髋自然明白赵洋的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
用神魂之法控制住这位甘芝大丫鬟,在这里来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鱼水之欢”,或者只是占占便宜,也是一件美事。
两人不是没有做过类似之事。
上次公主便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沈髋却对赵洋摇了摇头,低声道:
“谢府之内,那位茗山老爷回来了,少爷我们也需要慎重一些。”
“少爷福泽深厚,自是无恙,然老朽却恐自身难保,日后如何继续追随少爷左右,护佑周全?”
沈髋心中透亮,上次大齐公主之事,实则是赵家暗中默许,若非如此,他又怎敢对金枝玉叶的公主有所冒犯?
如今皇权渐衰,可也不是他一个天星境界的修士所敢开罪的。
赵家这些年权势日盛,此等自污之举,不过是让苏相放心,故而事后风波平息于无形,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这谢家可不相同,尤其是这位谢鸿,他心中有着七分惧怕。
谢鸿是二十岁不到就点燃神火的读书人,其名简直如雷贯耳。
沈髋深知自己的斤两,他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人物。
此时,谢鸿回家,他要是敢出手,谢府恐怕就会变成了龙潭虎穴。
赵洋听后心中也是回忆起那位应尊称为姑父的谢鸿。
之前自己拜访姑父时,他看向自己的漠然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惧意悄然爬上心头。
在大齐的世家大族眼中,正妻的大丫鬟与妾室并无二致,皆是家族颜面的一部分。
若是对甘芝有所冒犯,无异于在谢鸿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明白,一旦此事真被追究起来,即便是自己的母亲,恐怕也难以护他周全。
便打消了念头。
此时!
湖中,一叶扁舟悠然自后院划出,缓缓驶向那繁花似锦的大观园。
此刻,正值谢鸿回府。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那通往大观园的后院水路之上,期待着这位二院老爷。
一叶孤舟,划破湖面的宁静,悠悠而来!
湖中荷花凋零,满目皆是枯萎的荷叶,唯有几抹绿叶点缀其间,显得格外珍稀。
秋意正浓。
舟子头戴斗笠,稳坐船尾,轻轻摇橹,小舟便缓缓前行。
湖畔之处,几座精巧的亭台内,众人纷纷起身,目光穿越波光潋滟的湖面,聚焦于那逐渐清晰的小舟之上。
众人翘首以盼。
只见!
在小舟的船头,站立着一位少年郎。
时值深秋,今日阴云蔽住日头,恰逢此刻乌云散去,缕缕阳光洒落湖中,照在湖面上熠熠生辉。
船头少年似有所感微微昂首,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即便面容在远处略显朦胧,那份独特的气质亦令人难以移目。
一时间风资,压过了这满湖的秋色!
赵洋微微侧目,扫视着周围亭台中的少爷小姐们,无一不将目光投向那人,尤其是女子眼中的惊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悦。
他生平最不喜被人抢去风头,更不喜还有身世和相貌比他强之人。
眉头紧锁,赵洋不悦地问道:“此人是?”
甘芝见此也是微微惊讶。
“此人,便是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