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人物一个个验完,几乎一半的人都去过案牍库,然而只是改文书,无人去动地图。
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不够齐,那个私自去翻地图的人应该还躲在暗处,因为品级低,恰好躲过一劫。
第二种可能,有人知道案牍库阵法,用对应方法屏蔽了感应。
两种都有可能,赵玄睁开闭着眼睛,平静道,“自官品至小吏,全都来验一遍。”
说完这话,又去看春江城隍,“就拜托城隍费心力探查身份。”
春江城隍:“这是自然。”
之后春江城隍带人出去,赵玄转身离开。
并非真的离开,是去了案牍库。
找到摆放地图的位置,打开查看。
春江地图很大,由一张不知名的兽皮制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山川河流的痕迹,城池村落居所,更有注释,说明此地由何而来,目前所居何人。
并不止此,调用国运去看,原本平平无奇的图画,霎时间立体起来,山川河流一座座宛如真实,千里山河全部凝聚在一张图画。
注视山河,赵玄在思索,寻常人不得章法,看地图也就只是地图,但要是以修行人来看,就和他一样,能看见真实的山河地理。
到底是什么人需要真实山河做导向?
白山派,还是……黄天教?
莫名,赵玄想到了黄天教,在云山县的时候,黄天教便想着驱使妖龙入河,从而控制水脉,倘若当时有现在这幅地图,他们绝不会从云山县开始,分明有更多更好地方无山川神灵看守能够让妖龙入河。
等等,无山川神灵,赵玄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要点,但又想不通,想了一会儿索性不去想了,不再将地图留在案牍库,决议自己带走。
想法透露,知府没什么意见,城内天老大地老二镇守府老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管不着。
“对了,本官记起来了,关于春江地图,前任知府说过,确实和某种秘闻有关,只是,我这脑子记不清,不对不对。”
知府拍着脑袋,难受道:“我知道它是什么,但是就想不起来,说不出来。”
“知见障,知府不必勉强。”
有些事物事关紧要,牵扯众多秘闻,于是天生自带信息,凡人知道可以,但说不出口,非得到恰当的时机地点,满足一切条件才能告诉别人。
知府苦笑:“之前没想到这就罢了,现在想到了,我也记得,就是说不出口,赵大人,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事关……”
知府眨眨眼睛,问赵玄听见了没有,赵玄摇头,在‘事关’两个字的时候知府确实在说话,但都是无意义杂字,颠三倒四,和疯子言语没差别。
“这样啊,看来真没到时候。”
说着却又不信,找了纸笔打算写出,得到一堆无意义的图案。
知府沉默,就着灯火点燃,彻底默不作声。
另外一边,春江城隍监督已尽,递过来张名单,“这些名单都是去过案牍库的,但没有一人碰过地图,这事不太对劲。”
赵玄点点头,“确实不对劲,不过,你觉得林主事说的是真是假?”
“不像在说假话。”城隍展现林主事面容,“宦海沉浮几十年,老夫也算有所心得,谁能说真话,谁人说假话不说一眼就能辨别真假,却也大差不差,林主事指认确实自认为在说真话。”
“自认为?”
赵玄眉头一挑,这说法有意思,“就让林主事亲自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