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与世人对秦瑱历来君子的评价完全相悖啊!
傅巽又是怎样得出的这个结论?难道就因为这短短一次会面?
面对蒯良的问话,傅巽即抚须一笑道:
“此乃一妄语,公但听之即可,休要外传!”
“吾见此人方才必已生怒,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可见城府之深。”
“要想应对此人,公此番可难为也!”
蒯良见他转移话题,一时心中一沉,要知道傅巽这人最善于观人。
一般轻易不会评价别人,一旦评价,所评之言,皆一言命中。
如今说秦瑱如此,可见秦瑱这家伙很难对付。
偏偏他又被安排来接洽秦瑱,若是秦瑱施展手段,他确实会十分为难,念及于此,他便抚须沉吟道:
“吾亦知此,然则使君让我来迎之,如之奈何?”
傅巽一听,思虑片刻,就对蒯良笑道:
“此事易尔,吾观秦瑱此人虽难相与,其度量却是不小!”
“他必知此事乃是使君为难,必要借故犯难使君。”
“先生夹在二人中间,定受其害,不妨趁此机会先至府内复命,再唤别人前来迎接,以免误伤蒯氏。”
蒯良一听这话,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当下便对傅巽笑道:
“此议亦随吾愿,既是如此,二位在此稍等,吾先回府内复命!”
说罢,他便让二人继续在传舍等待,自己则是带着人朝着府内行去。
另一边,秦瑱和诸葛亮、王粲二人入得传舍,便听诸葛亮道:
“先生,刘景升此人虽外宽内忌,却不会如此失礼。”
“方才又见蒯氏来迎,可知这多半是蔡德珪之计。”
“今夜之宴,可谓宴无好宴,恐辱及先师!”
在秦瑱和王粲会面之后,他就介绍了孔明这个再传师弟给王粲认识。
王粲自也颇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师弟’,此时一听这话,便对秦瑱点头道:
“兄长,孔明此言极是,兄又不好学经,如今大儒齐至,若兄长被其责问,必要辱及蔡师。”
“我等蔡门之人,岂可作视彼等如此为之?”
听着二人之言,秦瑱便饶有兴致的回身笑道:
“那依二位之见,吾又当如何处之?”
诸葛亮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就建议道:
“既是经学非先生所长,可以诗赋决胜,先虑一首哀赋,倒时若见情势不对,便即背出。”
“以家国之势,民生之艰,堵住其人之口。”
“如此,即便经义上难以辩过,也可以此为托口,不至于遭人责难!”
王粲闻言,顿时便表示这办法好,忙对秦瑱道:
“正巧吾有一作,可与兄长用之,唤作《七哀诗》!”
“如此背出,必保那些腐儒羞愧难当。”
当下他便将自己的作品当着秦瑱的面背了出来。
秦瑱一见此状,就对王粲笑道:
“固知贤弟之才,然则若是作诗,又何须假贤弟之作,无须忧也!”
要是论抄诗,他只是不想抄,若是抄起来,还真不用借王粲的作品。
而诸葛亮的想法和他想的差不多,若论辩经,他当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可他又不傻,明知不是对手还与众人辩论?
对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彼等拉入他擅长的领域进行猛攻。
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还需要先好好拖一拖刘表,让这些人经学家自我消耗一阵!
当下他便对诸葛亮吩咐去将他带来的礼物准备好。
另外又让王粲出去拉裴潜和傅巽来聊聊天,探探二人有没有投靠他们的想法。
须知裴潜和傅巽可都是人才,若有心思,那就一道挖走。
他这一次来就三个目的,事情得办,关系得搞好,人也得挖,总之不可能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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