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皇嘬了嘬油悻悻的手指,满意得点点头:“行了,那此事便这样说定,你既然吃饱了,朕也不留你了,那便回去吧。”
“是,臣告退。”
见天武皇有了送客的意思,赵祈安不敢逗留,起身行礼告辞之后,便在宫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养心殿。
……
“驸马爷,咱家就不远送了,还得回去向陛下复命。”
“公公留步。”
东华门内,赵祈安与引路太监说过几句之后,便出了宫门。
接他回府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那聋哑老仆直到见到赵祈安出来,紧绷的面色才渐渐舒缓,依靠在车门边等他上车。
赵祈安上了马车,坐在马车车厢内,原本淡然的脸色才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闭上眼,脑海中回顾着自己入了皇宫之后的点点滴滴。
片刻之后,脸色才渐渐舒缓了下来。
“不过陛下竟是主动任我为官……看来比起玉真这个女儿,他更看重的是东海赵家。”
天武皇帝表露出想要任赵祈安为官时,虽是如长辈般关怀的口吻。
可世上又岂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此番举动,是为了安抚赵祈安,也是为了安抚他背后的扬州士族、东海赵家。
“不过,倒也不是坏事。”
若是以前,这纷乱朝局,赵祈安觉得自己还不到入场的时机。
天时在我,静观其变便是。
但昨日过后,他的心思有些变了。
有个官身,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坏事了。
……
养心殿内,送赵祈安离开的宫人回来向五侯千岁复命。
五侯千岁对依旧还在进食的天武皇说道:“陛下,驸马爷出宫了。”
“嗯。”
天武皇应了一声,并不关心。
五侯千岁有些不解,思来想去还是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解。”
“说。”
“陛下为何这般看重那赵海青?我试过他,并无半点武道在身,也未听闻他有文治之能。若非玉真殿下这事……我甚至不曾想得起京中还有这样一号人。”
天武皇放下手上的食物,目光看向五侯千岁:“你这老狗也想不通?”
五侯千岁摇摇头,老老实实道:“想不通。”
“朕也想不通啊。”
天武皇感慨了一声,随后问道:“自他入殿,见朕以来,可曾面露惧色?”
“这……”
五侯千岁低头细细想了一番,不大确定道:“似是不曾。”
“朕当年只身赴东海,无意见他一眼,也不曾见他有惧色。”天武皇面上流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他怎么就不畏惧朕呢?”
五侯千岁闻言一惊。
当年天武皇亲赴东海,他没有陪同。
可他却知道那一次,天武皇带走了人皇剑。
那便……绝无可能是和和气气的去的。
五侯千岁很快平静下来,躬身道:“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天武皇笑道:“谁知道呢?不过赵海青是真有一项本事的。”
“什么本事?”
“他真能变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