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明珠突然抓到重点,看向司南枝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听姐姐的话,姐姐对革命党很了解?”
司南枝强行稳住心神:“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革命党。”
沈明珠不等她说完,扑通一下跪在秦大帅眼前,信誓旦旦地讲道:“既然没什么了解,怎么姐姐张口就能说出来革命党的好处,大帅,如今小叔子身中剧毒,生死不明,我们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秦九川眉头紧皱,言语中多了几分警告:“沈明珠,没有证据不得妄言!”
只是客观之语,落在秦老夫人和沈明珠眼里确实明晃晃的偏袒。
话已至此,秦老夫人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透了。
司南枝冷眼扫过两人,抬眼望向秦大帅,四目相撞,她身形直立,不卑不亢:“大帅开设粥铺是我未出阁时就年年筹款做的事,只是那时碍于我未出阁,不方便抛头露面,一直是弟弟司启明代为施粥救济灾民,所处银两由我负责筹集。”
“若是现在做几件好事就被人怀疑别有用心,那海城的乡绅富豪,人人明哲保身,谁还敢为一方安宁献一份力。”
她字字铿锵,毫无半分虚言。
秦大帅眼神探究探究在她身上盯了许久,旋即点头:“没错,当初之所以同意九川娶你,也是看在你一片善心,这些年,海城安定富饶,没有出现灾民暴乱,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他目光回落到秦九川身上,盯着他的一身军装,声线沉下:“但就是有些人不知好歹!”
秦克礼脸上一闪即逝的心虚,随后又恢复常态,站在秦大帅一边应和:“父亲,这件事我也觉得跟南枝没有关系。”
“嗯……”秦大帅看向秦九川的眼神终于缓和了许多。
“就算是没关系!司南枝跟秦克礼之间也不清白!”秦老夫人声音猛地拔高:“嬷嬷!你来说!”
“是。”嬷嬷从秦老夫人身后站出来,眼神转了转,旋即讲道:“少夫人向来是思想跳脱不受拘束的,因此太太这几年没少调教少夫人,但每次少夫人在祠堂罚跪思过,二少爷总是有意无意经过祠堂。”
“一次两次或许是意外,但次次少夫人在祠堂里罚跪,门外都能看到二少爷的身影,就不能算是意外了。”
“你说什么!”秦九川脸色陡然一沉,上前抓着嬷嬷的衣领子,眸底杀意汹涌:“污蔑主子可是要点天灯的!”
嬷嬷被吓得语无伦次,两条腿都软了,连忙跪下求饶:“少爷,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少夫人啊!老奴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的。”
“只是二少爷中毒,倒在哪里不好,偏偏倒在少奶奶的院子门口,偏偏少奶奶还及时发现,将人拖到院子里,这一切未免太巧了吧!”
司南枝双手攥紧成拳,盯着嬷嬷脸色黑沉,一言不发。
沈明珠面露委屈,上前一步:“姐姐既与小叔暗生情愫,完全可以求大帅成全你们二人,何必苦苦抓着史密斯不放,白白耽误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她身形瘦削,穿着一声紧身洋装,脸上浓妆艳抹,反倒与此时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违和不符。
莫名的滑稽。
趁司南枝没说话,沈明珠忽地转身冲秦大帅跪下:“大帅,既然姐姐与二少爷两情相悦,正好现在南枝与史密斯还没圆房,还请大帅成全这对鸳鸯佳偶!”
砰!
一声枪响。
所有人被吓得浑身一震。
下一秒,滚烫的枪口抵在司南枝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