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松开手,嘴角崩成一条直线,最后看了她一眼,出门了。
砰的一声。
门被男人用力关上。
司南枝听着外面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人放下,其他人跟我走!”
听听堂堂军靴的声音由近及远,司南枝才终于舒了口长气。
春枝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要推门进来看看司南枝的情况,司南枝急忙制止:“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水面上浮上男人的短发。
司南枝和他撞了对视。
又不知所措的移开视线。
确认外面没人后,秦克礼从水桶里爬出去,跌跌撞撞往外走,失血过分的他,身体虚虚浮浮,勉强挪动着步子。
司南枝看不下去,起身找东西披在身上,出去扶着他进自己的房间。
还好她泡澡有穿内衣的习惯,加上上一世也经常穿泳衣跟朋友去游泳,在水中被男人撞见不是很尴尬。
但秦克礼没经历过这些,他面色涨红,开口声音哑得不得了:“刚刚谢谢你。”
司南枝没说话,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去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后,穿整齐衣服返回来,第一件事就解男人的衣服。
他下意识摁住女人的手,脸色潮红:“别,男女授受不亲。”
司南枝神色郑重:“我在给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口边缘已经有感染迹象,再不把子弹取出来,消炎杀菌,你的胳膊很快就会废掉。”
听她这么说,原本还不好意思的秦克礼愣怔一瞬,不好意思挠挠头,也不再推脱。
看着司南枝熟练地拿剪刀将他的衣袖剪开,秦克礼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她一个深闺女子,从小锦衣玉食,为什么会做起这种事如此熟练!
司南枝上辈子虽然是医生,但那个年代和平繁荣,作为外科医生的她连持械斗殴造成的刀伤都很少见,更别提枪伤。
在看到秦克礼胳膊表面上枪口周围翻涌出来的皮肉,她眉头紧蹙:“情况有点棘手,我现在需要立刻做手术给你把子弹取出来,但我这里没有麻药。”
说话间,为了卫生起见,她将秦克礼上半身的湿衣服脱下来。
他此时此刻,他胸膛赤裸躺在女人的床上,腹沟的上一寸袒露,硬实的线条沿着赌气两侧插入男人黑色的西裤。
呼吸起伏间,腹肌一张一缩,秦克礼的皮肤很白,零星的水渍在胸肌见融化流淌。
张狂,野性,又带了些反常的润雅。
司南枝不免有些看呆了,她一直以为秦克礼是病弱美人,没想到每日不变的白色暗纹长袍下,是男人张弛有力的另一幅面孔。
“咬着毛巾,问题应该不算大。”秦克礼沙哑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力。
“好。”司南枝有些尴尬,拿起毛巾卷成卷儿塞进秦克礼的嘴里。
只是她忘了,那个毛巾刚刚用来擦拭过自己的身体,如今,上面还残留着司南枝的体香,混着玫瑰花瓣的香气,萦绕在男人鼻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