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何不各部抽调些兵士,前来协助发粮?”
“一来,叫舍身用命的将士能切身感受下,我们当兵打仗,到底意欲何为?”
“都言当兵不过吃饷而已,但,如心中无保家卫民之心,终是不知大义也!”
“二来,这些兵能与民众融到一处,这种设身处地为百姓办实事的体验,平日可是不多,待得他们归队,一传十,十传百,咱这队伍啊,假以时日,便可真就如你我所愿,成了铁打不散的正义之师啦!”
“你,意下如何啊?”邱致中所虑深远,用心良苦。
闻之,萧靖川深受启发,郑重点头。
“好!好啊!”
“长庭!”萧郎言。
“在,将军!”顾长庭回。
“去,城东、西、南、北,各部值守兵勇均通知一下。”
“告诉虎臣、培忠、刘文炳、巩永固、许继祖几人,各部均抽调一半兵士,赶来城中县衙这里,由马铭禄统一调配,配合府衙差役发粮!”萧靖川令。
“是!”长庭答言。
“哦,对了,还有城东兵营内那拘押着的七百余募丁,亦叫培忠好生看护,全部遣到此处来,从旁观看。”
“得令!”长庭拱手领命。
随后,其疾奔而出,跨上府衙外拴马石前的马匹,一溜烟跑去办差了。
见长庭飞驰而去,萧靖川收回视线,心中思忖,同旁邱致中续言道。
“飞宇(邱致中)啊,由你刚提之建议,我亦引申想了下。”
“我寻思,这日后,开仓赈粮的事,咱要多干!”
“好处嘛,刚你提那几点,都对!”
“除此之外,这么做,咱亦可大大挽回敌占区百姓之民心民意!”
“朝中皆言,李闯贼的农民政策实乃洪水猛兽,毁我大明治世之根基!甚是可恶!”
“但吾私以为,恰恰相反!”
“闯贼的大顺军,不对贫苦的百姓纳粮,而将军饷粮草之需求全然转嫁到降官、降将及地主乡绅头上!”
“咱以往虽老是诟病其宰大户,逮肥羊的做法,是土匪之行径,断不可长久!”
“但,眼看其势力愈发壮大,整个黄淮以北,已尽入贼敌之手矣!”
“这一项,你我身为起势发起者,必当认真分析研究。”
萧靖川娓娓道来,所言入木三分,邱致中亦收敛心神,静听在旁,待其后话。
“于是乎,我就想。”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或整个北方,都将会陷在敌我双方无限拉扯之中。”
“这样的局势,如我们能摒弃那些冠冕堂皇的所谓祖制啊,法理呀!”
“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
“特事特办,他大顺敌寇宰了大户,那我们就趁势夺他财货。”
“他大顺贼寇战线拉的长了,无力督导均分田亩。那好,我们来给百姓重分土地!”
“他们后勤补给不足,赈粮之事后继乏力,那我们抢他的粮,开放放粮给百姓!”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
“大明的旧秩序,南方不受战火波及之地,那我们暂且不论。”
“至于这北方,核心思想就是一条!”
“与敌尽争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