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是因为林姑娘而起。夫人不过是为了维护府上的规矩,世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这样和夫人说话,未免伤了宁与夫人之间的母子之情,叫旁人看了笑话。您就算是再宠爱林姑娘,也不该为了她与夫人产生嫌隙,说到底您与夫人才该是最亲近的人……”
方妈妈话里话外都是替王氏说话,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林月儿的头上。
翠柳气急。想要开口辩驳。但想到就是因为自己鲁莽,才导致小姐受伤,一时之间倒有一些踌躇。
她害怕,不代表林清寒也害怕。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方妈妈,讥讽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与母亲说话,轮到你来插嘴?”
方妈妈脸色一僵。
“老奴……”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那主家说话的时候为何还要插嘴?”
林清寒呵斥道,随后看向王氏说道,“母亲既说是为了府中规矩,才责罚月儿。儿子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月儿既然做错了事情,受罚也是应该的。儿子不会多说分毫。”
翠柳急了。
这样,不就坐实了全是他们小姐的错吗?
但没等她反驳,林清寒又接着说道,“月儿从小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她犯了错误,母亲都舍得处罚她,可见母亲是一个极明事理的人。”
王氏心里一松,对于儿子的夸赞还有点羞赧,然而林清寒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中那点子喜悦消散殆尽。
他说,“如今我与母亲说话,您身边的方妈妈却不顾身份规矩,冒然插嘴。想来也是看母亲,平日里心软好说话,才这般肆无忌惮的。
今日儿子既然遇见了,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否则他日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诟病母亲身为侯府主母,竟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无法约束,平白叫人看了母亲的笑话?”
说到这里,王氏脸上的那点笑意已经僵住了,她试探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说完,她又想为方妈妈辩解,“方妈妈是我身边的得力老人了。她伺候了我几十年,我也用惯了她,左右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训斥几句就行,至于责罚,就免了吧。”
“那怎么能行呢?今日这么多下人在这看着,母亲若是草草了事,岂不让人质疑您的威严,让人质疑您,对人对事不公平?”
林清寒说完,看了一眼王氏又道,“儿子便是知道这方妈妈是您身边的老人,才会出此下策。母亲您想,若是您身边的老人仗着跟在您身边时日久了,便为所欲为。那日后。这府中下人岂不是有样学样?儿子只想您心软,您放心,这是用不着母亲出手。”
“楼风。”
“属下在。”
“将这刁奴按在院子里,赏十鞭。令府中下人看看!别让他们没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