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狂摆摆手,眉间皱出来一个“川”字。
“现在说什么罪该万死都晚了,你最不该的,就是让摄政王府上的人将夫人一众人带走了。”
突然,书房的门被忽然的推开。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样子平平无奇,洛青青却应该记得很清楚。
这个人,就是当日在朝廷上反驳洛青青的制诏省官员。
阮狂见到人来了,反而有些惊讶,道:“昭儿?你怎么来了。”
“父亲,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阮昭的脸上全是愤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母亲被皇帝一家子掳走了,他们可是天皇贵胄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王法吗?”
阮昭一脸的愤愤不平,话越说越过分,“若不是我在制诏省替父亲办事,是不是也要被抓走当人质?皇帝干脆给我们所有人随便安个罪名,砍了头算了!”
“慎言!”阮狂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阮昭就是再怒气冲冲,面对父亲的怒火,也只能就此作罢。
阮昭坐了下来,接过管家递来的茶,喝完之后,脑子倒是清楚了些。
“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发脾气,而是想办法,把你母亲和妹妹都就出来。”阮狂缓缓道,“昭儿,有什么妙计?”
阮昭对上阮狂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些考察的意味。
阮昭略微思索,说道:“没什么办法。天底下,阴谋好破——因为他搬不上台面,可是阳谋就难破了。”
阮狂的眼中闪过赞赏,道:“我儿说的不错。
“如今,阮家架在火上烤的原因就在这里——那洛云白说起来是名正言顺,若是我们闹起来,还要说我们不对。既然看到了事情的关窍,我儿可有应对之策?”
阮昭沉思了会儿,说道:“既然是阳谋,那就是谋略,一定有漏洞。如果我们明天在朝堂上当中询问摄政王,会如何呢?”
阮狂眼中又一次闪过赞赏,语气中略带了些可惜:“你的想法没错,把这件事情闹大,朝中的都不是傻子,再蠢也看的出来。”
“就算有那么几个真蠢的,我们只需要质询摄政王为什么留你娘亲过夜就好了。但是,这样,就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阮狂的眼中满是疑惑:“正中下怀?父亲此言何解?”
阮狂道:“若是皇帝那边借这个机会,直接在朝堂上跟我们发起谈判呢?到时候,你母亲在他们手里,这个诏书你是签还是不签?”
阮昭的脑子和他爹爹一样快,不消一会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后露出了心服口服的表情。
阮狂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自儿子的崇拜,让阮狂很是受用。
“那爹爹准备如何?”阮昭问道。
阮狂的神色在灯光的映射下,变得一片明,一片暗。
“既然皇帝要跟咱们玩阳谋,那咱们就跟她玩玩。”
阮狂叫过来管家,密言几句,管家点点头,沉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