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进了官场之后,那就自有叔父照料,用不着原本的佃户父母操心了!”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讽刺至极,多少官员都因为这样的说辞一下子红了脸。
洛青青向下扫了一眼,不住的冷哼。
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徐凌辉的情报属实,那么阮家就是做这种事做的最多的那个。
洛青青假装不知道,惊讶的说道:“可是这样就能让国库的银子大笔大笔的不翼而飞了吗?应该不止吧。”
洛青青没有说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这个时候,几个原本只是心虚的官员瞬间和阮狂一样,面如死灰。
洛青青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就来气,好在这两次恩科,大部分选的都是毫无根基的农家子弟。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面色红润,毫无半点心虚的样子,和那些世家官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身上,更是都有一个王朝需要的中兴朝气。
徐凌辉和洛青青一唱一和:“自然是不能的。京城中曾经流传了一句打油诗‘白玉堂,金做马,青衣巷里看萧家。’”
“书香门,诗三百,放不下朱雀一个苏。”
“巧算账,竞豪奢,富贵最是阮中藏。”
最后一句话,简直直击阮狂的命脉,让阮狂抽过旁边禁军的剑,直接朝徐凌辉刺去。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阮狂大喊,头上乌纱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已经掉落,原本雍容华贵的官服此时却成为无比的束缚,让他的动作无限被拉慢,拉长。
而徐凌辉因为穿的是低阶内库官员的服装,非常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阮狂一击不中,还想举起剑来再劈一次,却被身后的禁军拦住,整个人都扣在禁军的铁拳之下。
“父亲!”阮昭一声,悲从中来。
整个大殿因为这一声,莫名的起了一些凄凉,阮昭不再瑟缩在角落,而是走到洛青青面前,挡在父亲身前,跪了下来,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要强抢民女。”
“是我平时花用奢侈无度,父亲已经好好的训斥过我了。皇上,请看在父亲为了大庆效力一生的份上,赐我父子俩一个全尸吧!”
阮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阮狂不顾禁军的阻拦,一脚踢在阮昭的身上。
“蠢货!她都这样了,难道还能真的赐你我一个全尸吗!”
洛青青看着面前的父子两,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甚至都有些想笑。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那也太晚了。
他们错了,认个错就能轻飘飘的过去吗?
那死去的官员,还有他的妻子,孩子,老母,何其无辜?
那些因为官员贪污,终日交不上赋税,冬天只能全家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抱团取暖,饿死冻死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洛青青绝不允许,这样不公的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