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常京桐心里有了点底。
这‘地狱的引渡者’果然也是隐喻。
“还没有。”
余宝颍明显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仪式就在这周五,你能不能行?”
仪式。
这是个新词。
常京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尽快的。”
今天是周二,还有三天。
听到这话,虽然余宝颍明显不大满意,但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常京桐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在哪里知道我们的?”
见余宝颍盯着她看,她又补充了一句。
“绑定者,”常京桐指了指自己,“你是怎么联系上我们的?”
“我……”
余宝颍面色如常地张开嘴,刚起了个头,就忽然沉默下来,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常京桐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一步,想更近地观察她,鞋底在水泥地上磨过,发出的细碎声响像是个暗号,让余宝颍当即就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睛,眉头再次皱起,声音也不大客气。
“你刚刚说什么?”
常京桐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边缘泛黄的浅粉色纸片从裤袋里面掏了出来,常京桐捏着纸片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将那每天都要看几遍的轻飘纸片展开递到余宝颍的眼前。
“你的话有一个地方弄脏了看不清。你能告诉我,这句说了什么吗?”
余宝颍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纸片上,隔了几秒后,她张了嘴。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余宝颍显然对常京桐的表现并不满意,她再次提醒常京桐周五的约定,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常京桐想开口留她,她心里有太多问题需要问了,但最终还是在余宝颍隐约带点戒备和怀疑的目光下停下了脚步。
她是因为余宝颍的委托而来的,那如果余宝颍不再信任她,想要取消这次委托的话,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或许倒回去,余宝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做了什么事情,才能成为委托者呢?
纸片上的倒计时结束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记得‘国师’也是在这个问题上情绪和理智出现了问题。
这背后的神秘力量,为什么让委托人认得出他们,却又不让委托人告知被迫绑定的人这内里的‘秘密’呢?
常京桐站在原地,目光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地面上,看着看着,她忽然回了神,仰头看了一眼。
是这里吗?
水泥地上有一圈浅浅的肉粉色,这种浅淡的肉粉色不细看看不出来,但是盯久了,就会觉得和周遭的地面有了些许分别。
余宝颍在这里是做什么?
常京桐回想一开始见到她的场景,她好像只是盯着地面瞧,像个凝固的雕像。
是在缅怀晓月?
常京桐下意识否定,因为余宝颍刚抬起头来的神情,好像称不上感伤。
因为余宝颍临时提出的周五要求,让常京桐更加觉得时间紧迫。
她怕事情生变。
仪式到底指的是什么?
常京桐直到走进了图书馆里,都忍不住在想这件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的‘邪教’两个字,总是在她眼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