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拿捏着魏铮的心绪,一唱一和地将他哄得团团转。
在得知宁兰昨夜不是不伤心后,魏铮的心情陡然舒朗了不少。
他也不再计较着今早宁兰不等着他用膳这件小事,温声道:“昨夜我没有宿在清月阁的正屋。”
宁兰讶异出声:“爷怎么不陪陪夫人?”
“陪她做什么?”魏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宁兰,仿佛是要从她脸蛋里瞧出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而宁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朝着魏铮走近了两步,“爷,妾身不愿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阻碍您与夫人的亲密,只是妾身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心里也会有嫉妒和失落。”
这话一出,魏铮那头是彻底地雨过天晴。
他上前一把攥住了宁兰的柔荑,转怒为笑道:“允诺过你的事,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朱嬷嬷见此,也知晓魏铮心口堵着的那口怒气消弭了。
两位主子争吵过后既没有放狠话、也没有因此而伤了彼此的心。
那么这场争吵就只会促进彼此的感情。
朱嬷嬷识趣地退了出去,又与芳箬说:“瞧着世子爷是真把咱们姨娘放在心坎上了。”
芳箬眨巴着自己的眼眸,只问:“嬷嬷,此话怎讲?”
朱嬷嬷笑着道:“你也伺候爷不少时日了,何曾见过他这般冲动易怒的时候?一个男人只有在对待自己在意的女子时,才会事事计较、处处偏激。”
就比如说今早姨娘不等世子爷用早膳这事。
如此细微的一件小事,哪里值得魏铮这般大动肝火?
可见他在面对姨娘的时候已然失去了清明的理智。
这对姨娘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姨娘太年轻了,还不懂。
自从宁兰被诊出有孕后,西霞阁内外就不再允许眼生的婆子和丫鬟到访。
而清月阁却是一片祥和,没有半点动静。
严如月放下自己的尊严也没有赢回魏铮的怜惜。
在内寝里枯坐了一夜的她,已然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
夜色迷蒙起伏,她的心也是千疮百孔,再不能露出半点其余的情绪来。
也是这独守空闺的一夜,让严如月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男人在心爱着你的时候,可以无限地包容你所有的缺点,可一旦他不爱你了,你在他心里就是一无是处的累赘。
如今,她就成为了魏铮心上的累赘。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宁兰。
暗色之中,严如月的眸中淬处出些无法言喻的狠毒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