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谁是你的大小姐?”花影的声音阴恻恻地,吓得碧荷瞬间回过了神。
她立刻跪下,“奴婢说错了,是岁晚姑娘两日后大婚。”
虽说从前云岁晚在府上的时候对下人一惯宽和,极少罚他们下跪,但眼前这位主子的脾性她摸不清楚,她自知说错了话,连忙磕头认错。
花影挑了下眉,“云岁晚鸠占鹊巢十几年,你一时改不过来也能理解。”
碧荷听这话,只当小姐不会责罚自己,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听花影说。
“但我们将军府是军功起家,该纪律严明,你犯了错,不能不罚。军棍......”
花影顿了下,“就不必罚了。”
碧荷吓得头上冒冷汗,刚要谢恩,就听花影继续说。
“你就举着杯子在院子外跪三个时辰吧。”
碧荷心惊,他们从前压根没被罚跪过,更何况三个时辰,但她不敢多说话,小姐吩咐了,就立刻去跪着了。
花影见她这样听话,不屑地瞥了眼,古代人就是下贱,让跪就跪,半点没有风骨。
她转身进了屋,烟花晃得人眼睛痛,声音吵得她不能心安。
“这场大婚保不齐还会遇见什么天灾人祸呢,有什么可炫耀的。”
她现在才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比云岁晚尊贵得多。
等到以后三皇子上位,楚修远还不一定落得什么下场呢,云岁晚有什么可得意的。
花影在心里暗暗诅咒云岁晚的大婚不能成,诅咒楚修远如此有眼无珠,定然下场凄惨。
“这场大婚一定成不了。”
“谁在屏风后面!”
一道男声突兀地在寂静地室内响起,花影今日被吓得多了,杯弓蛇影,她捂着胸口厉声让那人出来。
“我可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哪里的毛贼,敢进我屋里。”
话音一落,天空炸开一束烟花,偷过窗纸把光亮带了进来,花影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陆祈臣。
花影知道陆祈臣是来干嘛的,立刻收起了对丫鬟的颐指气使,有些委屈地说。
“我才刚进将军府第一天,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虎符。”
花影低着头,紧紧盯着陆祈臣腰上的埙,她实在怕了,几乎快要忘了他们的前仇,她只想不受折磨地好好活下去。
陆祈臣盯着她,只觉得她虽然容貌和云岁晚很像,但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却更像云念雨,心上的某块柔软被触动,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埙。
他的动作落在花影眼里就是危险的信号,花影大脑短路了一瞬,竟然直接扑进了陆祈臣怀里。
她在赌,既然陆祈臣这样喜欢云岁晚,自己现在和云岁晚有八分想象,他一定拒绝不了。
“侯爷,我在这里好怕啊。”
陆祈臣本就心神荡漾,这一扑,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垂眸看着花影柔和的脸颊,女子就该柔顺,而不是像云岁晚和端淑一样。
他突然觉得在大公主府受到的羞辱一扫而空,竟然没忍心推开花影。
“啊!”
呼通——
屋外突然想起一道女声,门板摇晃,花影和陆祈臣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