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县主的封号,自己的婚事,可选择的人又多了些。
“谢主隆恩。”她起身刚想接旨。
那太监温和地笑了笑,“县主莫急,还有一道圣旨。”
云岁晚动作僵了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随着那道圣旨念出来,将军府里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她只觉得耳边嗡鸣,老天爷和她开了个好大的玩笑,
“今有将军府女,淑慎持躬,才德兼备,有贞矣哉。承化候府世子,英姿飒爽,文武双全,有贤矣哉。特降旨,赐将军府女与候府世子为婚,上以承宗庙之祀,下以继家室之业。”
云岁晚甚至不知道那太监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觉得承化候府那温热的血和漫天火光隔了两世,又死死地缠上了她。
怎么甩都甩不开。
“岁晚,你还好吗?”父兄有些担心她的情况,她却直接冲了出去。
随手在马厩里解了一匹马,朝着街市驰骋而去。
她靠着梦境回忆前世,得到的都是碎片,又因为她的行动,很多事情有所改变,所以她没办法通过那些记忆预判别人的作为。
但有一件事,却在刚刚倏然闪过她的脑海。
今天在楞井街上,将会有一个妇人被恶霸殴打致死,她的儿子只是个读书人,殴打他们的人背靠的却是三皇子府,他们没有反击之力,甚至连府衙也不受理。
上京城里多得是权贵,根本没人在意死了个庶民。
后来,那个读书人成了新科状元慈安,他没有去翻旧案,因为他已经不对这世间公道抱有希望了,他成了瑞王手里的刀,孑然一身的他,成了咬三皇子一派最好用的狗。
陆祈臣常常回来抱怨他难对付,她想为他分忧,便翻了那桩旧案。
她清楚的记得,就是今日。
皇上的诏书让她觉得,即便是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对既定的命运做出改变。
她不信,她要试一试,如果她能救下这个人,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还有希望。
她扬起马鞭,让这马跑得更快了些.......
月华宫里。
“竟然呆了?”秦妃听着宫人的禀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是因为嫁给了心爱的人而激动,还是因为几番退婚成了笑话而失落呢。”
大殿里的黄色纱幔被风吹起,所有宫人都垂首,没人敢回答她的话。
秦妃看着手里的一株艳色牡丹,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蕊,
“她想踩着本宫上位,我就让她知道知道,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我不想,她便做不成。”
那是她为揭阳候府铺的路,就算秦苍野扶不上墙,也不是云岁晚可以抢的。
虽说皇上和太后都喜欢她,但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从妾到妻,
等老三登基,还不是利用完了就可以弃如敝履的弃妇而已。
她想到了云岁晚那张比自己从前还要美艳的脸,掐住了牡丹的细茎,将那花直接揪了下来,
“名花,开一朵就够了。”
她转身,随手将摘下的花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