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哆嗦着气问道:“你的门下做出这等事,难不成是想让你兄弟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是不是你晕了头,起了遭雷劈的心思。”
“你不要当我什么事都不知,伱兄弟接了琮哥儿去西府养,你们觉得失了体面,你那老婆背地里都骂了什么,你当我都不知道!”
贾赦听了这话心中大骇,贾琮被接到西府,邢夫人背地里的确骂了自己兄弟和弟媳。
不外乎是二房阴私辖制大房,只在老太太面前讨好名,短命下作之类的话。
一个妇道人家背地咒骂,那里有什么好话,只是贾赦心中也不平,邢夫人这些脏话他八成也听着解气的,却不想这话怎么被人传了出去。
他却不知这东路院早就成了筛子,连五儿都能从厨房听说邢夫人骂二房的事。
更不用说贾母这样在府中镇了半辈子的人物,这些事那里能逃得过她的耳朵。
如今邢夫人这些咒骂二房的话,可都成了大房谋害二房的佐证!
贾赦虽好色纨绔,却不是傻子,听了自己母亲这话,那里还听不出其中来由和意思。
果然连自己母亲都起了这念头,那外人肯定也是这样怀疑了。
他再也顾不得脸面,跪在贾母面前不断磕头:“母亲啊,我和二弟可是同胞手足,儿子就算再不肖,也绝不会做出荼毒亲弟的丑事。
如有半句虚言,就让儿子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死了化灰只让猪狗去踩。”
贾母见他发这么毒的誓,脸上神色稍缓,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心中也信了七八分。
“定是那刁奴得了失心疯,才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说着贾赦便从地上骨碌爬起,便冲了过去。
此时王善保家的还拉扯着邢夫人喊冤救命,却见贾赦扑了过来,就将邢夫人扇了一个耳光。
“你这蠢妇,你养的好奴才!”
这一巴掌把邢夫人打懵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贾赦这话不知道是真气,还是拉邢夫人顶缸。
又抬起脚,一脚踢在王善保家的脸上,顿时皮破血流。
“该死的贱奴才,竟然行这样的恶事,你是不想活了!”
王善保家的大呼:“大老爷,我绝对没行这等恶毒之事啊,我跟着太太进了贾家十几年,一心一意服侍老爷太太。
绝不敢有半点叛心,我只让那马道婆给我驱邪,并没有做其他事,定是有那黑了良心的栽赃诬陷我啊!”
“你这贱奴才还敢狡辩,你若没做这事,那贼婆子的账本上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王善保家的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没做那事,却又百口莫辩,只是翻来覆去的喊冤,那推官刘彬芳见了着情景,心里就笃定了八九分。
王善保家的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为什么马道婆要在账本上这么写,她就算要讹自己银子,写在那见不得人的账本上又有何用。
这时外面响起不少脚步声,却是鸳鸯带着贾琮到了,后面竟然还跟着不少人。
鸳鸯过去清芷斋时,贾琮正和黛玉、探春等姊妹一起,都见到鸳鸯脸上不好看,说是老太太去了东路院正堂,让琮三爷即刻过去问话。
贾琮又略问了几句,鸳鸯说镇安府的推官来见二老爷,不知说了什么,二老爷听了大怒,便带了府上小厮,和那官儿一起去了东路院。
老太太听了消息也赶去了,至于为何让贾琮也去,鸳鸯没明说,但看她的脸色,黛玉探春这些精明的,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贾琮微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镇安府的人怎么快就上门,看来是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