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道:“哪里出错了?”
刘时章躬身道:“那个曾经藏匿逃兵的陈窑村,整个村的人不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手心里都是冷汗。
当年一定是留下了祸根,现在被它死灰复燃。
“大人,”刘时章道,“现在该怎么办?”
刘知府看向观察使,淡淡地道:“去吧!”
当查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就证明他们治下不再是铜墙铁壁,已经被人敲开了缝隙,后面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问题,只不过藏匿的深些。
观察使带着人出去,父子两个静坐在书房中等消息。
观察使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眉目:“军器作坊也出事了。”
刘时章面露诧异:“军器作坊是冯指挥使带着人去处置的。不是说当日值夜的工匠和兵卒已经死了吗?而且里面的账目也……”
账目会被冯川烧掉,报上去的时候就说不翼而飞。
这事是刘时章亲自过问的,将军器作坊出事特意提前了两日,那时候巡检衙门的军将还没离开大名府。
到时候就说是贺檀指使军将做的。
刘知府道:“你可看到了死去工匠的尸身?”
刘时章道:“有几人被砍了头,尸身被谭骧吩咐丢去了义庄掩埋。早些入土,也免得有人查验出问题,毕竟那些人死的时辰对不上。”
“这些都是谭骧亲手安排的,应该错不了。”
谭骧早就与他们绑在一起,他从中捣鬼的可能性不大。
刘知府看向观察使。
观察使禀告道:“军器作坊内发现了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一支没有带走的箭头,箭头上有血,不似作伪。”
“我让人将埋下去的尸身挖出来,虽然尸身数目与当晚值夜的工匠能对得上,却有几人面目模糊,辨不出身份。”
又是巧合?
不可能。
有人如此做,是在遮掩……也就是说当晚值夜的工匠还有人存活,而这些人就会变成人证。
刘知府道:“谭骧出事了,要么是他暗中告密,要么是他被人要挟。”
“大名府内有个人躲在暗中,他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你们觉得那人会是谁?”
刘知府说着话,桌案上还摊放着那张大名府小报。
刘时章睁大了眼睛,莫不是……莫不是……
“王……王……晏。”
真的是王晏,那就麻烦大了。
刘知府道:“现在我们不知晓他在哪里,但尽可能不要让更多的证据落入他手中。”
他们利用军器作坊,运送货物的证据可能已经被王晏拿到手中。
这桩事,他还可以上奏折,以每年军资发放不足,他们不得不私自筹备银钱为借口脱罪。
但将军队当做商队用处,差点因此酿成兵变,这样的罪名不能落在他头上。
刘时章道:“儿子让人去寻陈窑村的下落,可就怕已经晚了……”
刘知府道:“那些村民离开不是他们安排的,如此大动干戈定会引起我的注意,他们不会这般不小心。”
所以,一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