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典问医婆大娘子的伤如何了。
医婆很是恭敬,回应的也仔细,恐怕哪里不周到似的。
于妈妈觉得奇怪,王大人为何要来问这些?这有些不合规矩。
更怪异的是,大娘子还应允了,让她带着医婆前来,这也不太像大娘子的作为。
桑典喝了热茶,糕点却没动,而是让她帮忙包好带走了。
真是处处透着蹊跷。
几日不见,王大人和大娘子都与从前有所不同,于妈妈还要慢慢揣摩,慢慢适应。
张氏和杨钦从屋子里出来,于妈妈忙上前去。
张氏吩咐道:“打热水,服侍阿琰早点歇下吧!”
于妈妈应声,忙吩咐下人进门侍奉。
谢玉琰抱着狸奴躺在床上,暖暖的被窝,怀里传来狸奴的呼噜声,她以为会因为想许多事睡不着觉,其实……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
今晚睡不着的,大有人在。
王晏看着桌子上的糕点,他并不爱吃甜腻的东西,而且想想也知晓。这不是拿给他的。不过总算是从杨家带来的,与她有些关系。
放在旁边,也能提提神。
旁边的曹锐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王晏不是被围困了好几天吗?怎么没有半点疲惫的模样?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非要连夜将杨家、谢家的案子过一遍。这也就罢了……曹锐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他还不给饭吃。
两个时辰前,他们就匆忙吃了一碗面,以为之后就可以走了,谁知道被留到现在。
王晏自己也没有再用饭,他的护卫端来一盘糕点,他却不吃,就摆在面前,好像看着就能解饿。
曹锐格外想念自家的小院子,娘子还在家中等他,灶房里一定还备着饭菜。回家吃些东西,抱着娘子睡一觉不好吗?
经历了一场磨难,也该松一口气,到底是什么缘由,让王大人拉着他一直在这里处理公务?
王晏扫了一眼曹锐:“曹知县快些做,明日下午本官要出去一趟,到时候就要由你暂时替本官,与徐都知一同坐堂。”
“明日要整理的就是县衙大牢的案宗。”
曹锐登时清醒了几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大人不得不丢下手中的政务?这话他不敢问,只能更加努力些,保证明日不出错漏。
……
第二日,一大早,永安坊就热闹起来。
几十个工匠纷纷前往杨家。
这些都是谢家陶窑的工匠,自从谢家烧制的泥炉出了问题,谢家陶窑就一直没再开工。现在谢家两个老爷都被抓了,陶窑上下更是议论纷纷,总觉得很快就要没有活计做了。
之前谢大娘子说过,谢家不用他们,就去杨家寻她。
可当时谢大娘子正与谢家争斗,现在谢家眼见要倒了,谢大娘子到底还用不用得着他们,谁也说不好。
“依我看,大名府内用不着这么多工匠。”
当时谢家要与谢大娘子争斗,四处请工匠……为的是早些烧出与杨家陶窑一模一样的泥炉。
现在没有人与谢大娘子争泥炉了,杨家陶窑大可以自己烧泥炉,他们这些人也就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