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手拨拉照片,一边冷笑:“那几个捕头没说实话,案发现场不光有具女尸,地上还刻了祭坛。”
郑肆脸一阴:“邪祭?!!”
马斌沉声回答:“嗯,我派人守在校门口监视,发现巡捕房用麻袋装了一车石头运出去,应该是把祭坛砸碎运去焚化厂焚烧处理了。”
郑肆瞪着眼睛,半晌,眼眶湿红:“小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觉得?”
马斌沉默片刻,凝重道:“少主不可能犯蠢,所以,少主多半是没了,我们要替他报仇。”
空气的气氛压抑到极点,几个拿拖把洗地的小弟动作俱是一僵,冷汗沁满额头。
良久,郑肆咧开嘴巴,像是要啃食马斌的脖子似的,磨牙道:“怎么报。”
马斌低下头,用手指托扶下镜框,冷静答道:“找出凶手,杀他全家去陪少主。”
郑肆:“能找见?”
马斌回答:“案发地点既然在学校仓库,那凶手大概率就藏在47中的学生或老师之间,给我1个月,我把人揪出来。”
郑肆眼睛瞪出血,声音似冰刀子:“两周。”
马斌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但终究咬咬牙狠声道:“好,但帮里所有人都得听我安排,老大你不能插手。”
郑肆应下,魁梧的身躯佝偻些许,缓慢的往走廊深处的屋子走去,路过的小弟都一动不动的低头看地板。
“送那对母女团聚,一起下去伺候小航。”
走廊里幽冷的声音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帮众都感觉骨头瘆的发凉。
马斌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被血染红的白手绢,整整齐齐的叠好塞回上衣口袋,半鞠躬回答道:“明白。”
说罢,他直起身子,看了眼走廊深处被关上的门,转过身子随手招来几个帮众,温声吩咐道:“人在第4医院,去办吧。”
“是。”帮众齐声回答。
马斌又补充道:“对了,顺道把牛通家里人都接来帮里照顾,他为帮里流了血,我们不能亏待他家里人。”
帮众倒嘶凉气,心肝儿发颤,整齐答道:“是,斌哥。”
Ps:牛通是上午断臂膀,被逮入巡捕房的龙套。
…….
回家,父亲冯矩今天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冯矩坐在沙发上,皱眉看向儿子,语气习惯性的带点质问。
冯睦换上拖鞋,走过去坐在沙发角落,侧向冯矩说:“去了趟焚化厂,同学介绍了份工作。”
“工作,我不是说会给你安排吗?”冯矩愣了下,然后似乎应过来什么,又道,“学校那里都处理好了?”
弃考,退学,有什么好处理的?
冯睦心头暗暗发笑,原身的父亲真是既严苛又虚伪。
冯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折皱巴的毕业证,扔到桌子上。
这东西除了留纪念,没任何社会价值,但冯睦还是带回来了,便是为了给冯矩证明,自己切实绝了高考的念头,不会浪费家里钱了。
冯矩捡起来看了眼,然后又随手放下,对儿子切割掉不切实际的念头,比较满意。
他脸色稍霁,说:“焚化厂就算了,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后面安排你到巡捕房下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