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龚知贤,还有意把目光从礼部尚书吉中直的身上扫过,那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一种蔑视之意。
其实他更不满太子,就像是这个叫乐晓堂的人,其父正是礼部右侍郎乐存发,那是有名的太子党一员。此人不能说是不学无术吧,有一个当侍郎的父亲,从小也跟着一些文坛大家学到了一些东西。但要说以那点水平想要参加六国诗会,明显不够格,实力差之太远了一些。
但人名还是被报了上来,还是被礼部尚书吉中直给报上来的,这分明就是徇私舞弊,分明就是在卖人情嘛。这对于一心只是追求学问,眼中揉不得沙子而言的宣国大儒龚知贤,自是死活看不上,就给点了出来。
吉中直脸有些发红,乐晓堂的事情,他做的是有些欠妥,但先是下属找到了自己,跟着太子又找上门来,你让他怎么办?
朝堂之上,讲究的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今天我提携一下你的晚辈,明天有机会了,你提携一下我的晚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祭酒龚知贤却给当面说了出来,这不就是在打脸吗?
明知如此,吉中直却也说不出什么。无它,无论是资历,还是论名气,他都远远不如龚知贤。当初礼部老尚书致仕的时候,第一人选就是人家,是龚知贤只顾研究学问,没有当尚书的意思,他才捡了一个漏地。
面对这样处处比自己强的人,吉中直还真没有胆量与其硬刚。更不消说,这件事情原本他办得就有失偏颇。
吉中直没有反驳,但这些话听在了太子耳中,却是让他有些不喜。
说起来,龚知贤曾经当过他们这些皇子的老师。那个时候,他也是其学生,在那个时候,他太子的身份就没有放在人家眼中。
但凡是书背错了,又或是什么地方没有做好,龚知贤罚起他来,那是丝毫的不留情面。可是让他大大丢了脸。
为此,他不止一次的找母后,甚至还去父皇那里告过状。
只是龚知贤的名头太盛,宣国大儒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便是父皇都十分欣赏,礼遇有佳,最终还是不了了知。
但从那之后,太子却是在心中给这个龚知贤记恨上了,想着等有一天自己继承了皇位,那这个老东西是必须要让其致仕。
现在看到人又跳了出来,礼部尚书吉中直却是连屁都不放上一个,太子不满之下,这就主动开口,“老师,有了翁木柳和杜温起两人,我们宣国已然立于不败之地,这第三人选嘛,其实换谁上去都是可以的。”
“怎么可能是谁上都可以?太子难道是要小瞧天下人吗?还是你认为,我们宣国这一次定会大胜,没有对手了?”龚知贤是半点没有给太子面子之意,对方这一开口,他便直接给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