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实习生,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导师,刚想回去,就被引鹤叫住。
“你说”他不想放弃,哪怕一丝丝希望都想为她争取一下。
实习生双手放在大腿前侧,局促地朝病床靠近:“我在学校的时候,听过一起1994年我们学校的高才生被室友投毒,她的中毒症状和尊夫人很像,我猜测会不会是铊中毒。”
引鹤眼里闪现了一丝光亮,声音柔和了几分:“中毒?”
他的脑子里闪现过无数种可能,但无论是谁,他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徐主任急忙拿出手里的化验单为自己证实:“引总,这项我化验了,夫人体内没有铊的存在。”
引鹤看着化验单,和眼前的小伙子。
小伙子挠挠头低声嘟囔:“奇怪!这症状明明对得上,都是从眼球表现,再到神经,呼吸,循环,为什么呢?”
徐主任怕他再说下去,惹得引鹤不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引鹤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医生,他是唯一不同的声音。
心情复杂地起身出去给梅闯打了电话,梅闯是学化学的,他应该更懂。
梅闯没个正经地打趣道:“喂!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铊中毒,那是致死的,你可别吓我,哪个医院,我马上来。”
梅闯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知道引鹤有多在乎阮棉棉,不会开这种玩笑。
致死?引鹤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犹如千军万马踩踏着他的心,整个身体失重般快要倒下,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他踉跄几步靠在墙上,仰着头,面如死灰。
从小妈妈和外婆就教育他,山崩于前都要面不改色,今天的他脆弱得想痛哭一场。
很快梅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病房内,看到生死垂危的阮棉棉他的脚像被水泥封住般,沉重得无法往前。
再看一旁的引鹤颓废中透露着杀气,病房里死寂的沉默。
郭敬把夫人从病发开始的症状全部复述了一遍给梅闯听。
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引鹤的心,痛的他的都快忘记了呼吸。
“我好几年没碰化学了,但从嫂子的症状来看确实是铊中毒,化验单呢?我看一下。”
虽然他毕业后再研究院待了几年,就出来接管家里的生意了,但这些化验值,他还是刻在D里的。看个检验项目,还是在行的。
郭敬大步去了医生办公室拿来了化验单。
梅闯坐在沙发上,把单子一张一张放在桌上,仔细看着每一页项目,生怕遗漏了什么小细节。
他在桌上挑出两张化验单,手指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引鹤忍不住问道:“有何问题?”
梅闯在唇前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移目落在郭敬身上,示意他去关门,他不解但还是大步去关上了病房门,神神秘秘的,到底怎么了?
引鹤也蹙着刀眉,坐直身体,靠近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