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皇兄却知道我手握重兵,军权在握,边疆若是没有我压着,迟早战乱。
我皇兄是识大体的人,他做皇帝,我就做兵马大元帅,他做王爷,我就做他的马前卒,我们兄弟两个总会相互掣肘,相互平衡,谁也动不了谁的。
沐烟乔看着他苦笑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茶杯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
皇家中人,尤其是皇宫里的皇上和王爷一个位高权重,一个手握重兵,总会相互忌惮着。
历代以来,所有皇帝都害怕自己手中的军权流落在外,所以不断收割,不断压制世家权利,甚至把世家的女儿放入后宫予以宠幸,就是为了怕那些世家造反,即使靖玄帝和当今晋王是一奶同胞,关系很好,但是在位之人总免不了疑心重。
他依然忌惮着段沧澜,依然不敢真的做一些伤害兄弟情的事情,生怕段沧澜一怒之下逼宫,屠戮皇城。
也许段沧澜没有这样的心思,但是在位之人怎么会觉得他甘愿位居人臣之下,甘愿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而一生碌碌无为呢?
明明自己和他是一个娘生的,他自然更加怀疑段沧澜是在憋大招,而早些年军权在握,恐怕也是先帝留给段沧澜最后的依仗。
万一靖玄帝突然反水,做一些背叛兄弟情的事情,也许他还有可以争夺的勇气。
只是到底是伤害了他们兄弟两个,让人有些觉得唏嘘。
沐烟乔看着他,就这样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在段沧澜摇摇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中,换了一个话题。
“过段时间就是花灯节和七巧节了,往常我没在你身边,你都是怎么过的?我过段时间及笄,也算13岁了,我也可以跟爹娘说出去领你去玩儿了,你要邀请我吗?”
段沧澜听着她蹩脚转移话题的模样,却没有拆穿她,而是应着她的话题往下说。
“往年都是在家里,不然还能怎么过?我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会做一些巧果和一些新衣给我和我皇兄,但是自打我娘亲去世之后,这些待遇已经许多年没有了,你年龄尚小,很多事情不该由你去做,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府里并没有出去过。
不过今年,你若是想出门儿,我倒是可以陪你去花灯节上,也当是凑个热闹了,我还没有出去过呢。
那些年战火纷扰,母后也害怕我和皇兄两个被歹人绑架。
不过现在我有了自保的能力,大可以出门陪着你一起玩耍了。”
沐烟乔眼里亮一亮,十分开心:“那到时候你就陪着我去放河灯,好吗?我头一次出门看花灯了,一定很漂亮。”
段沧澜看着她小女儿家娇羞期待的样子,没忍心拒绝她,点点头表示答应。
谁也没想到,那一天,倒是成了他们分离的日子。
更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许许多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