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长一点的队头鼓足勇气道:“指挥使,并不是我们有情绪,而是贼匪们早已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弟兄们都觉得可以一战击溃对方,痛痛快快杀一场,便可直接班师了,为何一路拖延战机啊?”
另一名队头也接口道:“这就像一块美味的肥肉,就在眼前却吃不到,时间久了,大家都有点想不通。”
燕通笑了笑对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跟随了敌军接连几日却不下死手,其实我也知道在集水镇时,我们就有机会击败他们,但那时就算我们取胜,我们也会付出不少伤亡,岂不知困兽犹斗,贼匪们已入绝路,反抗起来可不能小觑。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最好的时机出手,或许就能避免几百名弟兄的伤亡,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众人都沉默了,燕通又继续道:“现在上津县他们进不了,据斥候来报,贼匪们的粮食也很快就要断绝,而上津县周围三十里内已经没有人和粮食,我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出现逃兵,我等不妨再坚持一下,战功已在眼前了!”
众人得到主将的承诺,又再次情绪高涨起来,燕通起身道:“大家回去安抚弟兄们,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决战的时间就要到了。”
众人纷纷行一礼,快步走了,这时,有斥候来报:“贼匪动身了。”
燕通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倒也不着急,便命令军队进城补给,同时集结先一步抵达上津县的数百步兵。
燕通刚来到城下,种朴便骑马跟了上来,老远便嚷道:“这场仗打完老子不回去了,便直接赶去商州城,之后跟着张参军继续南下剿匪,这些日子憋在商南县,简直要把我种朴活活闷杀。”
燕通哑然失笑:“种将军,郭太尉可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你若是违令而去,张参军估计也不敢收留你啊!”
种朴冷冷地摇头道:“我自心里有数,眼下商州的贼匪已经山穷水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最后一战就要了结。但贼匪根基仍在均州,若不能杀进他们的老巢,我心中的这口气实在难消啊!”
燕通无奈地回道:“可是你若真的去了,上头如何交待?我不把你带回去,郭太尉也会降罪与我!”
“你便道是我一意孤行,我也不要你留下一兵一卒,我只带麾下的二百本部骑兵就行了。”
种朴执拗得很,一心想继续南下剿匪,燕通拿他没办法,心中暗道只好任他去了。
这时,一名都头匆匆跑来,抱拳行礼道:“卑职特来禀报敌情!”
“贼匪情况如何?”燕通忙问道。
“正如指挥使判断,贼匪果然遣出快马南下求援,卑职按照指挥使的命令,率领弟兄们等在县境,乔装扮成锡义山匪军,放箭将他们乱射驱回。”
“好!”
燕通夸赞一声,又道:“贼匪已彻底走投无路,决战的时候到了!此次记你一大功!”
都头大喜过望,赶忙拱手道:“多谢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