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都是大松了一口气。那天师道弟子咧嘴笑了笑,把那颗假脑袋还提在手上,给后头的师兄弟们晃了一晃。被那李师伯呵斥了一声,才放回了盒中去。
我这才把捂着阿紫双眼的手松开,小姑娘踮起脚朝那边张了张,疑惑地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及解释,就听那闻二爷冷声道:“吴贤侄,这是怎么回事?”这颗脑袋虽是假的,但在人家喜宴之上来这一出,怕是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瞧得奇怪,以我对这大鼻头的了解,这人是绝不可能会做这种出格的事的。就见他脸色煞白,连声道:“不……不对,这盒子里头的礼物是我秦师伯亲手挑的,我……我……不可能的!”
就见一人从人群中抢了出来,怒声道:“你这人也好不晓事,这种玩笑也是开得的吗?你们茅山派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正是闻人凤那个弟弟闻人龙。
他还待再说,就被闻二爷给喝止了:“人龙不许胡说!这事绝不可能是茅山诸位前辈安排下的。”转向吴恺,沉声道,“吴贤侄,年轻人贪玩一些也是正常,但也不能这样不分场合罢?”这意思就是指责吴恺是年少贪玩,背着师门干出这件事来了。
吴恺双手直摇:“不……不是啊,我再怎么贪玩,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礼物真是我秦师伯亲手置办的……他……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开这种玩笑……”一时间汗出如浆,嘴唇发白,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那闻二爷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不是玩笑?哼哼,那你这意思是说,是你秦师伯故意要给我闻黄两家一个难堪?还是你们茅山派也给我们一个难堪?”
吴恺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秦师伯……我茅山派与……与你们两家一向交好……怎么可能……”这大鼻头急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这时候,就见那宋叔拉了闻二爷一把,和声道:“吴贤侄,只要你实话实说,年轻人嘛,犯错总是难免,咱们也不会与你追究。”
吴恺冷汗淋漓,急声道:“宋叔叔,这……我……真不知道这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我……我……秦师伯也不可能放这东西!”
那闻人龙怒道:“那又是谁放的!你这人到底怀了什么心思,居然用我大哥的……你……”
闻二爷把那闻人龙赶了下去,朝吴恺冷声道:“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只有等你师长来了,我再向他问问,究竟你们茅山派是怎么教的徒弟!”
吴恺那大鼻头脸白唇青,手足无措,却是翻来覆去只会一句:“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们茅山派做的……”
我只觉得今晚这事情来得越来越蹊跷,怕是要不妙,扫了院中众人一眼,见一干人等神色各异,有疑惑的,有兴奋的,更多的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心中飞快盘算,这眼下的局面要怎么应对才好。
只听骚包脸“哈”的笑了一声,道:“就这小子的尿性,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当日在蛇母墓吴恺被那黄巾力士吓得差点尿裤子,骚包脸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冲我瞥了一眼,道,“要说是你干的这事,我还有些相信。”
我懒得搭理他。就听洛芸在一旁冷不丁地补了一句:“这小混蛋又阴又损,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骚包脸开心道:“小妹妹,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洛芸冷冰冰地说了句:“滚。”
我心中暗暗思量,就像他们说的,就吴恺这软弱的性子,是打死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至于那秦师伯,听吴恺和陈青说起来,这人还是梁庸和姜狐狸的师兄,是茅山派中流顶柱一般的人物,就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了。
就听宋叔温言说道:“吴贤侄,你也不必太紧张。我相信这事儿绝对与茅山派无关,只是这事情究竟如何,你既然不愿说,那就先在此地多留些时日,等你门中长辈来了,由他们来定夺。你看如何?”
吴恺白着脸,正要说话,就见那名托着礼盒的天师道弟子,突然身子抽了一下,咕咚一声就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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